虞可不知道闵戚在想什么。
但她知道如果她就这么站在那的话,闵戚也不会动。
所以她装作不再管他的样子,自顾自地爬上了炕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闵戚,不躺下睡觉发出动静吵着我的话,我会不高兴,你确定还要站在那?”
闵戚第一次听见从虞可嘴里叫出他的名字。
她之前会跟他们一样只叫他野种。
村里人也都叫他小野种。
说他不是虞家的孩子,是他母亲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生的。
虞家人也不认他。
直到去年村里要上户口,虞家人才迫不得已给他起了名。
可是他们嫌他是野种晦气,不准他姓虞,让他随了他母亲姓闵。
村里上户口的人问他名叫什么,他那名义上的父亲告诉人家,叫闵弃,厌弃的弃。
原话就是这么当着他的面说的。
他记得那个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说那个弃他不会写,只会写亲戚的戚,也没等他父亲同意,便写了那个戚。
那时他不知道那个弃其实比戚好写多了,只是听到那人换了个意义不同的字时,心里很感激他。
很少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以为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
可她竟然记得。
不动声色地看了虞可一眼,闵戚迟疑了一下脱掉鞋子缓缓上了炕。
他屋里的炕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草席,又硬又硌。
虞可睡的炕铺着褥子,有些软,躺上去是他从未感受过的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耳边传来另一头轻微又平缓的呼吸声。
他转头看过去,总感觉她似乎真的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一大清早,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闵戚缓缓睁眼,发觉天已经大亮,猛地从床上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