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自四面八方而来，苏澄宛如一台机器，不知疲惫。

黑伯轰然倒地，她也没有停歇。

攻击，闪躲，都像是刻进骨子里的下意识反应。

熟悉到一招一式都无需思考。

熟悉到，即便放空大脑，她仍旧可以杀敌。

她知道，这些妖兽都受那吹笛人的操控。

只要解决了那个吹笛子的人，这些妖兽就会停下来。

可是围在她身边的妖兽太多太多，好似永远都杀不完似的。

她尝试靠近那个吹笛子的人，但是难以突破这群妖兽。

只能重复斩杀妖兽的动作。

苏澄突然疑惑起自己为何要在这里和一群妖兽厮杀。

她莫名问起了自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识海中，有个神魂在回答她：【你在保护凡人。】

【你在履行神的职责。】

又一个神魂讥诮道：【你在多管闲事。】

还有神魂问：【你不是说要去报仇吗？】

【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这些凡人跟你什么关系？】

【我们现在不应该回天界，找那复活我之人吗？】

这些代表不同性格，不同想法的神魂激烈讨论起来：

【有关系，操控身体的这部分神魂，来自一个叫苏澄的转世，她是凡界宗门长白宗的弟子。】

【她在维护自己为人的几十年里，所在乎的那些人。】

【真是可笑，凡界几十年，弹指一瞬，竟叫你记得这般清楚。】

【可是不论如何，这些凡人是无辜的，出手帮一把也没什么。】

【倘若知道觉醒后面对的是这样的情形，还不如让我烂在玉书里。】

【死了一了百了，管这些糟心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