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若和他同车而行,路过一处镇子,买了身衣服。
滕老丈不断换马,将车赶得飞快,黄若心想:“他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向他询问要往何处去、要自己帮什么忙等等,他只随口敷衍。
黄若初时颇为疑忌,转念又想,这人把自己从承天、少林诸人手中救出来,总不会是存心害自己。
更何况他就算他要害自己,以其神出鬼没的用毒手段,自己也万难觉察,如此一想,便放下心来。
二人一路向东北疾驰,行到第四五日上,远远望到两座平缓的秃山,中间一条宽阔的谷地,滕老丈将车马赶进去。
谷中全是一人多高的芦苇,密密匝匝的遮住了视线,似是一处干枯的河床。
七高八低的走出二十几里,越行越窄,两边山坡挤将过来,只余一条数尺宽窄的羊肠小径。
又行数里,眼前豁然一亮,来到了一片寸草不生的白地之上。
天色向晚,日照昏黄,一座大庄院孤零零的伫立在平野上。
黄若随滕老丈来到门口,见大门朱漆斑驳,铜钉少了大半,门侧悬着个灯笼,只剩得竹编的骨架,在疾风里摇摇欲坠。
门楣上的牌匾也破旧不堪,只认得出中间一个“王”字,一片破败的气象。
黄若心想:“难道这是一处王府?不知哪个王爷这么有闲情雅兴,把王府盖到了这荒山野岭?可又怎地荒废了?”
滕老丈跃下车来,道:“咱们到了。”声音微微颤抖,难掩激动之意。
黄若问道:“这是哪儿?”
滕老丈恍如不闻,默默将马拴好,“吱”的一声,推开了院门。
二人绕过影壁,来到前厅,但见砖缝中满是杂草,角落里蛛网高悬。
滕老丈在厅中绕了一圈,脸色略显疲惫,又似有些忧伤。双手颤颤,一张张地抚过桌椅,在灰尘上抹下一道道轻迹。
他淡淡地道:“你先在这儿歇歇,过会儿自会有人招待你。”掸净一张椅上的浮尘,便出去了。
黄若枯坐椅中,院落里全无人声。
过了许久,只听得脚步声细碎,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走了进来,向她福了一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