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行医几十年的医生都纷纷感叹不可思议。
只有宫屿知道,在一条黑暗崎岖的路上,他一直往前跑,当他没有力气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听见了唐暖薇的声音,她哭着叫他的名字,声音那么绝望。
“我的确在手术室外面叫着你的名字,”唐暖薇觉得很诧异,“那时候,医生出来告诉我,你救不过来了。所以我……”
宫屿将唐暖薇拥在怀里,嗅着她发尖的清香,心里顿时被塞得满满的:“谢谢你,薇薇。”
唐暖薇匍匐在宫屿的胸口,心软得像棉花糖。那一刻,她决定,不在用高高在上的自尊心束缚自己。
“宫屿,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吧。”
试婚纱的那一天,宫屿站在婚纱店,穿着白色礼服,系着黑色小领结,局促不安地搓着手。凌桃夭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他像一个等在产房外面的爸爸,不由得笑道:“宫屿,你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头都晕了。”
宫屿将脚步顿住,紧张地问:“我的衣服有没有哪里不整齐?领结正不正?”
凌桃夭有些无语:“你这个问题问了我十一遍了。宫屿,你也不是第一次结婚了,镇定点行不行?”
宫屿嘴角扯起难以形容的微笑,像是自言自语:“和薇薇结婚是第一次。和我爱的人结婚,是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凌桃夭补了一句,淡定从容地喝着茶,“薇薇会在和你离婚之前,把你杀了。”
宫屿顿感冷风阵阵。
唐暖薇从试衣间出来的那一刻,整个婚纱店像是被灯光点燃一般,灿烂地让人睁不开眼。她原本就长得极美,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粉黛略施,就已经秒杀一片。在她身上,才能感叹上帝的不公平。
洁白的婚纱衬得她肤如白雪,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店员都不禁看傻了眼。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人,天生丽质。
宫屿和唐暖薇站在一起,已经不能用金童玉女这种词来形容。婚纱店里,溢满幸福,窗外,一双阴暗的眼隐没在人群中。
唐暖薇接连几天都受到一条匿名短信,约她出去见面。一开始她以为只是恶作剧,但是对方似乎将她的信息掌握地准确无疑。短信里说,在她结婚之前,宫屿的一些事,她有必要知道。
婚礼的当天,宾客满席。凌桃夭带着唐蔚然和小念坐在最前排,心中不禁有些酸涩。唐暖薇和宫屿过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走在了一起。有人说,爱情不能原谅所有的事情,可是,唐暖薇和宫屿却做到了。曾经的厌恶憎恨,在这一刻统统变成了烟雾,逐渐消散。
那么她的爱情呢?能不能原谅一切呢?凌桃夭不知道。
在后台的宫屿紧张地满手都是汗。聂容北和聂容西嫌弃地看着他走来走去,很想有种用铁锤打断他腿的冲动。
“宫屿,唐暖薇逃不了,所以,请你将你的屁股放在沙发上!”聂容西忍无可忍地吐槽道。
“为什么要让我来当伴郎呢?”聂容北的重点并不放在紧张的宫屿身上,他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明知道他也喜欢唐暖薇,所以才找他当伴郎,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结婚?这一招果然够狠够阴够损!
就算是站在神父面前,宫屿的手心还是在冒汗。当婚礼进行曲响起,唐暖薇手捧捧花,穿得像个小公主一样的熙沫拉着裙摆,在阳光中逐渐走进的时候,宫屿还以为自己要窒息了。
他脸上的笑容绽放地像个小孩子。聂容西捂住脸,吐槽道:“天,真不想说,这个男人跟我们认识。笑得太淫荡了!”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当初他对这个此时此刻笑得淫荡无比的男人还迷恋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