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怀里空空荡荡,俞洄莫名心慌,陡然睁开眼睛。
孟子陶抱膝坐着,正不错眼地盯着他。
目如点漆,又黑又亮,透出刀霜剑气般的锐利。
“我看见了。”她说。
平静的陈述语气令俞洄慌乱,亡羊补牢地捂着脖颈坐了起来。
另只手惶惶不安伸过去,生怕她稍纵即逝,“孟子陶,我——”
“这也是你不能说的秘密吗?”孟子陶打断他,声线没有起伏,仍充满逼人的压迫感。
明明攥着她的手,却好像什么也没抓住。
俞洄怯懦垂眸,深深吸一口气,而后极慢地点了点头。
赤裸相见的两个人生了嫌隙,是一条横亘在他前颈的淤红勒痕。
神秘,诡异,不可言说。
彼此沉默半晌,孟子陶忽问:“俞洄,你愿意和我打个赌吗?”
他微微一愣,“赌什么?”
“赌我能不能猜出你的秘密。”孟子陶说,“如果不想赌,你明天就回广州。”
俞洄踌躇地与她对视,一语不发。
“算了。”孟子陶甩开他的手,掀起被角侧躺回去,“我酒还没醒,胡言乱语呢,什么也没看见。”
望着她的后脑勺,俞洄下定决心,“我和你赌。”
可她却,“不赌了,我一定会赢,对你不公平。”
他听得憋屈,“我要的是公平吗?”
孟子陶闭眼,“吵死了,我要睡觉。”
“不准睡!”罕有的态度强硬,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俞洄忍无可忍沉声质问,“孟子陶,我伤害过你吗?为什么我不值得你信任?就因为老孟出轨,就因为我是男人,所以你全盘否定我,觉得我一定会背叛你,这才是你对我最大的不公平!”
孟子陶皱眉,面露愠色,“你非要大半夜和我掰扯是吗?”
俞洄不屈不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