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姜莱的惊讶追问,孟子陶不禁轻皱眉心,靠着墙壁的身体也不自觉倾斜向病房。
下一秒,病房门被拉开。
余光掠过男人受伤的右手,孟子陶低嗔,“无聊。”
于靳带上门,戏谑勾唇,“我骗她的你也信?”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孟子陶无话可说,径自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被缠上,于靳搂紧她的腰,眼角眉梢带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出了医院,天色黑黑沉沉。
黎明前最深的夜,雪花漫天飞舞。
孟子陶困不成形,抱膝蜷缩副驾驶位,“去你那儿吧。中午有个订婚宴要参加,酒店在你公寓附近,我能多睡几个小时。”
大衣滑落,于靳提醒:“盖上点,别感冒。”
“我不冷。”她懒得弯腰,闭着眼睛问,“姜莱的孩子是高铭的吗?”
探过去捡起大衣搭她身上,于靳发动车子,“没问过,不知道。”
“你喜欢小孩吗?”孟子陶恹恹欲睡,随口又问。
“不喜欢。”
车灯照亮空气中悬浮的莹莹雪粒,于靳目视前方,“老头几年前查出前列腺癌,我当时做了基因检测,有家族遗传基因,医生说患癌率比普通人高百分之二十。”
枕着车窗的脑袋倏地抬起,孟子陶投去疑惑眼色,“你骗我的吧?”
于靳缓慢点了下头,“聪明。”
等她埋首靠回去,他沉默半晌,忍不住问:“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不会。”孟子陶没睁眼,缩进大衣遮住半张脸,“祸害活千年,打一折也有百年,你慢慢活吧。”
言下之意舍不得他死啰!
男人心底暖意流淌,快乐了,就无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