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丝缝隙过风,引寒冷驱散困意。
酒精加持的困意太凶猛,孟子陶还是睡着了,下车的时候人有些恍惚。
周遭似陌生,一时忘记身在何处。
驻足片刻意识回潮,裹紧大衣进了小区。
慢吞吞地走,忽的想起什么,蜷缩着原地蹲在路灯下,拨通号码将手机贴近耳畔。
“于菲,明天我和杜堃要留下来做联动测试,你带其他人先去凤羽山,我们下午汇合……不该问的不要问,我有自己的办法。”
“不行,你自告奋勇组织这次团年,你不去,让其他人抓瞎吗?大伙儿一年忙到头好不容能放松两天,你别给我掉链子,把活动安排好了,让每个人玩尽兴比什么都重要。”
“不要问!照我说的做!”
孟子陶说着腾地起身,起猛了头重脚轻眼前一抹黑。
摇摇晃晃快摔倒了,一只有力的手及时环过她的腰,稳稳托住她的身体。
幕布般的黑散尽后,她看清了面前的美少年。
桃花眼漂亮上扬,鼻梁高挺,昏稠稠灯光里,都镶了层毛绒绒的晕圈。
两腿发飘没了斤两,孟子陶攀上他坚实胸膛,气咻咻地秀眉倒竖,“让你不要回来,你为什么不听话?连你都不听我话了,我也太失败了!”
嗓子眼发干咽咽喉咙,揪起他衣领继续,“我真的很失败!快三十了为什么还是要做些身不由己委曲求全的事?!太他妈脏了,我也脏,脏得很!”
怀里柔弱无骨似的不住下滑,俞洄忙收紧双臂,“你不脏。”
孟子陶扯唇笑了笑,张开嘴朝他哈气,“浑身的酒臭味,能不脏吗?我已经不记得今晚喝了多少酒,我最讨厌喝酒,可我能力有限,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用力推开他,又抱膝蜷缩成一团,“你离我远点,越远越好,我不想把你弄脏。”
他也跟着蹲下,执拗地拥她入怀,“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搂得太使劲都弄疼了她,眼角就酸了,却说:“听话,赶紧回家,我没那么不堪一击。”
俞洄没作声,拦腰把孟子陶抱了起来。
他不想再听话了,听话会失去她,他不能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