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羽沐开口道：“她已经是大人了，别把她再当成孩子了。”他知道子陵一向宠爱她，可漓苒已经是成年的仙了。

子陵也是这时才醒悟过来，“是啊，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而他还把她当小孩子呢！

羽沐追问，“可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子陵垂眸，半响，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伦理道德总是要有的，他怎能开这先河？

“我比染儿大了几十万岁，辈分上来说，她更是比我小了许多。只是，人活一世，总该遵循自己的内心。”

羽沐言外之意，让子陵遵循自己的内心。

这时落染出来，“你去看看吧，漓苒有话对你说。”

子陵一步一步朝屋内走去，从来没有发现脚步竟如此沉重。

漓苒想着刚才落染告诉她的话，此时早已乱了心绪，只呆呆地看着帷幔，连子陵走近了也不知。

子陵脸上一如既往的严肃模样，在漓苒身边他一向如此。

“苒儿！”

声音将漓苒的思绪瞬间拉回，子陵的声音她一向觉得甚是好听，温润如玉。

漓苒闭上眼假寐，因为此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的师父。

子陵轻轻在床前的矮凳上坐下，漓苒的眼睛红肿，他早已尽收眼底。

片刻后，温润如玉的声音再次传来，“苒儿，很荣幸成为你的师父，在凡间的时候看着你从小长大。没想到到了仙界同样一手将你带大，师父该感谢你。”

他与漓苒的渊源当真是上天注定呢，他竟护了她两世。

子陵陷入回忆，再次浮现出温暖的表情，“可是苒儿长大了，为师教会你行医用药，如今学业完成了。你是南海公主，你也该回去了。”

说到此他虽有不舍，可是能如何呢？

子陵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漓苒，“我的苒儿美丽大方，日后必然觅得如意郎君，为师定会替你准备好嫁妆……”

接下来的话，漓苒再听不下去，眼睛紧紧闭着，阻止即将流出来的眼泪。

与其让她难过，不如早些让她明了，这也是做师父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