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呢?
带着惊愕,带着不敢置信,还有一些对她的不满和谴责。
很清楚明白,蔺元宽并不支持她这般做。
但大约是因为种种原因,他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左右思量半晌后才说道:“长公主有此能力,我是相信的。”
上官鸢但笑不语,端起茶盏自顾自喝了一口,仿佛完全看不到楚太后的那封信。
“但这并不是,为臣之道。”蔺元宽终于还是说了出来,“长公主也读过左传,一个好的臣子应是恪守本分的。”
“本宫生来便是公主,是金枝玉叶,不是臣子。”上官鸢笑道。
蔺元宽面上终露出些情绪:“皇上之下,全部为臣!”
上官鸢依旧只淡笑着,并不说话。
但她心中却是实在难过。
蔺元宽能为了让孙女儿和旁的男孩子一样读书,可以找到她再新建一座学院,招收女孩不加限制。
哪怕被不少读书人诟病如此招生“不正经”,蔺元宽却还是拖着知天命的年纪日日上课,去做那最基础的启蒙。
在这个朝代,蔺元宽对女子已经算是极其宽容。
却依旧对上官鸢的行为是这般的态度。
不仅是不支持了,简直就是非常反对。
上官鸢不再说话,看着面前的老人一点点与她分析当前的情况,一句句一字字,无非都是让她不要做那些越矩的事。
什么叫越矩?
谁来定的这规矩?
上官今安连朝都不愿意上,朝臣都不愿意见,折子都不愿意批。
但这般,皇帝依旧只能是由他来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