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十八年。”
桑吉夫纠正完,弯腰将提尼先生的头颅拾起,裹在脱下的短衫里。
湿漉漉的短衫沁出一片暗红,分不出是谁的鲜血。
“所以,为什么?”
将头颅放在诊所门口的台阶上,桑吉夫声音有些低沉。
“什么为什么?”
但毕竟有着多年交情,莱兹自然知道这位老友在问什么。
但莱兹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扫了眼被布包裹着的头颅,岔着话题道:“你是说这位果摊老板吗?嗯,大概是因为我今天心情不好,你知道的,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
桑吉夫望着远处的老友,就像头回认识他一般,沉默了许久,再次问道:“为什么?”
同样的问题,但莱兹面色却沉了下去,酒糟鼻上阴郁越发浓厚、呼之欲出。
“你知道的,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每年今天我都会去扫墓。”
莱兹将酒壶塞回怀里,目光落在桑吉夫的脸上:“既然是忌日,当然需要些祭品。”
“所以,祭品也包括我?”桑吉夫忽然开口。
“不不...”
莱兹摇了摇头,“我得纠正你一下,不是‘包括你’,而是...‘就是你’。对了,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见桑吉夫沉默以对,莱兹自顾自地说了去:“你应该不知道,我的父亲其实是死于一场邪异事故。
哦,就是很常见的巫兽暴乱、然后虐杀,细节...就没啥可说的了。
总之,事故的最后,某位路过的、正义感爆棚的年轻骑士,以极为惨烈的代价制裁了巫兽,为我那位可怜的作坊主父亲留下了全尸。
后来,我也与那位骑士先生成为了至交,保持了三十...哦不,是二十八年的友谊。”
桑吉夫瞳孔微动,有些难以置信道:“伱是那位面包店老板的孩子?”
莱兹寥寥数句讲述,立刻勾起了桑吉夫某段尘封、甚至快要淡忘的回忆。
三十年前,在戈坦市等待赐新仪式的预备骑士桑吉夫,曾经与一只潜入戈坦市的巫兽殊死搏斗,并将其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