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仕铨讲完话就坐到了杨谚旁边,算是结结实实把虎皮披到了杨谚身上。
忽然一个声音。
“嘿,杨谚!”
好熟悉,好抓耳,回头一看,周晓白正灿烂的笑呢。
又碰面了呢,有时候缘分还真就是妙不可言。
“领导好。”任达柯尴尬的领着周晓白和张海洋走到了杨仕铨身前,迟到被领导现场抓包,看着台上同事们揶揄的眼神,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仕铨却毫不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早听说你教海洋和小白的手风琴了,算是他们找对人了。”
也不等任达柯回答,杨仕铨又对周晓白和张海洋道:“是不是你们磨着达柯带你们来的,瞅瞅,连累他迟到了吧。”
周晓白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就是想来见见世面,跟我们爸妈打电话的时候费了点时间,没想到害任老师迟到了。”
“等我告诉你们爸妈的。”杨仕铨吓唬了一句,然后把杨谚推出来介绍道:“伍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任达柯同志,刚从前线回来的,弹奏手风琴的专家。”
杨仕铨毫不吝惜对任达柯的夸奖:“五三年的时候,小任到前线慰问士兵,钻坑道,上阵地,大美丽飞机轰炸扫射,舞台震的嗡嗡动,但小任依旧面不改色,泰然的大笑啊。”
笑拍着任达柯,杨仕铨脸上略有显摆之色,拐拐弯任达柯也算是自己手底下的兵了。
“就因为这,他受到前线部队的热烈欢迎,还收到几十封感谢信,这不就调到总政文工团了么”
转过头,杨仕铨又给任达柯介绍杨谚:“这是杨谚,也会弹手风琴,以后你们可以多多交流。”
都姓杨啊,任达柯心里有些明悟,没准以后周日自己就有仨学生了。
其实不用杨仕铨介绍,听名字杨谚就知道任达柯是何人了,后世学手风琴的或多或少都会听到过他的名字。
后世一六年的时候,杨谚还特意去看过他的个人专场音乐会,对杨谚来说,那是一次类似“朝圣”的旅程。
最让杨谚佩服的是任达柯退休后,成为了一名志愿者,用“触摸教学法”,拉着盲人的手一个音符、一个琴键地教,找不好节奏,任士荣就扶着他们的脚,一下一下帮助打节拍,有八十多位盲人学生从零基础入门,最后接近专业水准。
任达柯跪着给盲人打拍子的时候,真的戳中了杨谚的泪腺,直到现在那种感动还依旧被杨谚铭记。
只是那个时候的任达柯已经白发苍苍,笑呵呵的颇为和蔼,像是个弥勒,现在却是个年轻小伙,与观念中的印象差异很大,只在眉目间有些相似。
杨谚热情的握了握任达柯的手,可惜只谈了两句,任达柯就着急忙慌的去参加排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