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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并未刻意压低嗓子,甚至是故意说给胡芳的宫女听的。
“贵嫔,她们也太过分了!明明是她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就是要让她们说,说得越厉害越好。”胡芳惬意地吃着糕点。
她越是与众人不合,皇后越是放心。
正说着,如画就前来传皇后诏令,身边还跟了个内侍,内侍手中端着个盘子。
说是皇后感念她不辞辛劳地照顾皇上,特送了些金银首饰供她把玩,虽不是什么稀有珍贵之物,但也是皇后的一番心意了。
“你瞧瞧,皇后这是在提醒我,我只是再替她照顾皇上而已!”胡芳在那一匣子首饰力挑条捡捡。
“贵嫔若看着这些东西碍眼,奴婢把他收起来就好。”宫女道。
“谁说我看着碍眼的,这些首饰都是上乘之物,我喜欢还来不及呢!你知道,我意不在权势,不多得点这些金银玉器之物,岂不是太亏了!我巴不得皇后多送我一点!”胡芳拿起一个金手镯就往胳膊上套。
“贵嫔是不想跟皇后殿下一争长短,但皇后殿下未必不疑心贵嫔啊!”那宫女忧心道。
“我是不争,并不是没有一争之力,那要看皇后是不是个聪明人了!”
贾府,贾充刚从宫中回来,就有家仆来报,河南尹夏侯和登门拜访。夏侯家虽然已不复曹魏时期的风光,但它与司马家以及羊家通过互相联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家族势力依然不可小觑,贾充自然不敢怠慢,立即起身相迎。
其实近日到贾充府上拜访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目的大同小异,都是为了打探皇帝的消息。司马炎已连续七日不曾上朝,也不接见各位大臣,这使得朝野上下人心浮动。
“是什么风将义权兄给吹来了啊?”贾充笑问道。
“哎,贾公贤明,自然知道是什么风了。无风不起浪啊,这两日到贾公府上的拜访的人可不少,刚才我还看见羊稚舒的牛车驶过。”夏侯和直言道。
羊稚舒即羊琇,景献皇后羊徽瑜之从父弟,羊祜之堂弟。其与司马炎自幼相识,关系甚笃,现任中护军,加散骑常侍,典禁兵,参预机密。
“倘若义权兄问的是与圣上之病症,恕贾某无可奉告,圣上曾下令严禁我等外传。”贾充以为夏侯和也是为此而来。
其实朝中有门路的大臣已从各种渠道探知司马炎的情况,即便不是十分准确,却也大致不差。夏侯和就已知晓了司马炎的病情。
“贾公放心!在下日前新得了汉朝书法大家张芝的墨宝,听闻贾公对其尤为偏爱,便想与贾公一同鉴赏。”说罢,夏侯和从身旁的仆人手镯接过一个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