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憬忍了又忍,还是开口了:“过年吃得这么寒……”
“寒酸”还没完全吐露出来,舒鹞猛地抬起头,瞪向周憬。
她举着勺子恐吓周憬:“好吃不如爱吃!再随便评论我们的快乐生活,我回去就把你桌上那颗养了十几年的灵芝盆栽给煮了,好好补补。”
周憬经常被舒鹞怼,怼得次数多了,他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也绷不住了,居然立马就吹胡子瞪眼:“没大没小!”
舒鹞冲着手机屏幕吐舌头:“那你就是为老不尊,略略略。”
周憬气得,用还能灵活的那只手把手机丢还给周母:“你自己和他们说吧!”
周母接过视频,笑得去按自己的眼角,免得生出更多皱纹:“看来这家里,只有鹞鹞能治你们祖父的怪脾气!”
挂断视频时,旁边来了一桌新的食客。
男人留了长发还梳着马尾,女人手腕上和手指关节上都贴着膏药。
舒鹞注意到他们,是因为她以前在舞团时,见过一位钢琴老师,手上也是常年贴着缓解关节疼痛的膏药。
可能从事艺术的人遇见相关行业的人,都会有些敏锐的感觉,舒鹞就觉得这两位食客像是做音乐的。
他们果然聊到音乐,甚至聊到芭蕾。
两个人是说粤语的,舒鹞不能完全听懂,却听到了舒鹓的名字和世界芭蕾顶团的名字。
在举国欢庆新春的时候,舒鹓终于考入了舒家所希望的舞团。
舒鹞想,舒鹓应该会很高兴。
正想着,舒鹓打来视频。
姐妹俩很少联系,忽然看见视频邀请舒鹞还有些意外,接起来却没有像意料的一样看见舒鹓兴奋的脸。
舒鹓脸上带着类似于茫然的表情,先讷讷叫了一声“姐”和“姐夫”,然后就不说话了。
舒鹞先笑着举了举手里的大麦茶:“恭喜呀,进了顶团,爸妈肯定很高兴吧?”
“你知道了?他们已经高兴两天了。”
舒鹓皱了皱眉,问舒鹞,“姐,你当时为什么不进顶团?”
国内的消息还是有所延迟的,舒鹓早在两天前就通过了顶团考核。
舒鹞随意地耸了耸肩膀:“没考上呗。”
“不是的,姐,你当时考上了是不是?”
舒鹓的眼里布满疑惑和不解,语气因急躁而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