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地上那摊淡蓝色的药液还明晃晃的在那躺着呢,它顺着被人踩平了的地面上流着,流着流着,全都洇了下去,洇的快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没了,没了!
彻底的没了!眼睛酸酸的,张其碌抹了抹眼角,湿湿的,那是他悔恨的泪水,那是他,伤心的泪。
他张张手,试图能留住一二,可,药剂洇下去的速度比他说话的速度都快,没了,什么都没了,钱没了,东西也没了。
一时间心酸、哀怒、悔恨,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他喘不过来气,心里闷闷的,他咬住下唇,试图将这种复杂的情绪给平复下去。
可是没用,它开始蔓延,蔓延在身体的每个角落,从上到下,无一处幸免。
眼睛湿漉漉的,那是他的泪,他悔恨的泪,张其碌憋了憋,没憋回去,他抿了抿唇,试图阻止喉咙处发出的异样。
喉结不自觉的翻滚着,呜咽声从嘴里发出,那是一种哀怨的,断断续续的,悲伤的声音。
“啊啊啊”张其碌不自觉的张大了嘴,他扒拉着喉咙,试图阻止这种奇怪的声音发出。
没用,根本就没用,那是一种阻止不了的,一种本能的,一种,不顾他意愿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眼睛酸,鼻子酸,心也酸,到处都难受,难受,他快撑不住了,撑不住了。
他肩膀微微颤抖着,他死死咬紧下唇,他仰起头,眨巴眼,无声的泪自眼角滑落。
终于,他忍不住了,他嚎啕大哭了起来,他趴在地上,痛心疾首的哭了起来。
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什么形象,他都不在乎了,他痛啊,那是一种撕心裂肺,深入骨髓的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懂了,他终于懂了。
他的钱,他的药,他的形象,没了,什么都没了!
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自他的嘴里发出,张其碌红着眼,抱头痛呼道:“不!不!我的钱啊!”
倒霉,太倒霉了!倒了大霉了,他这是倒了血霉了。
几个月白干,啥也没捞着,他也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