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粘稠新鲜的赤红血液，从轻歌的口齿之间给吐了出来。

她在夜泽的背部，承受着无数只猛虎的撕咬，野兽獠牙扯开她的肌肤，贯穿了她的骨头，如同一个无路可走垂死挣扎的人。

但即便如此，小舞的尸首被她护得很好，只是小舞的脸上、衣裳上、身上都沾染着从她身上往下流的血液。

轻歌承受着钻心刺骨的痛，周围汇聚着越来越多的人，她瞪大眼睛看着这片天穹，眼神不断的变化，从崩溃暴怒到邪气再到空洞。

当她眼神失去焦距的刹那间，瞳眸深处，血魔花怒放，鲜红的颜彩如毒瘴之气在一点点的蔓延、扩散。

她的发根处，从天灵盖晕染出了刺目的红。

魔的气息，在她的灵魂如魔鬼般叫嚣嘶吼，她的眼底是无尽的杀戮气息！

“夜丫头，快醒醒，不能再堕魔了，不能了，不能……”

古龙前辈喊到声嘶力竭，虎口之下的她还是不为所动，魔怔之气越来越强悍。

古龙前辈想要冲破枷锁化身为龙去为她阻挡，然而四周都被血魔之气给封闭了。

是啊，她不管什么时候，陷入怎样的绝望，她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原则和使命，不会忘记要去保护她的人。

她情愿孤身一人承受所有的苦痛和坎坷，也不想看到古龙前辈因为救她而魂飞魄散。

古龙的眼睛渐渐汇聚起了水雾，他看着在走向堕魔之路的少年，但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以往的她，堕魔是为自己，为亲人，为这天下大道，但这次，她为了一个听雪楼的舞姬，为了世人眼中的贱命。

“吼！”

猛虎野兽低吼出声，鲜血汇流在夜泽的脊背，染红了他黑色的羽翼。

夜泽想要带她冲出去，但在此之前，轻歌只怕已经成为猛虎的口中餐腹中食物了。

轻歌的眼瞳已经红了一半，力量如海水涨潮，越来越多。

她尽染鲜血的一双手，死死地攥着猛虎的两侧獠牙，这獠牙，是咬向她脸庞地。

“不自量力。”

中南伯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