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声音低了下去，“可您终归是她的母亲。”

“曹嬷嬷！”郑氏加重声音，“我算她哪门子母亲。”

曹嬷嬷欲言又止，“可是，可是现在公子她名义上的母亲是您，终归是母子，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哪样下去？，要真算起来，还是我平白占了她母亲的身份，我们现在相安无事谁也不欠谁挺好的，要真算起来，说不定还是我欠她的多。”

“这也不是您的本意，都是上头的安排怎么能……”曹嬷嬷忍不住为郑氏抱不平，“怎么能都推到您的头上呢！”

“怎么不能。”郑氏嗤笑一声，“就算一切非我本意，可当初的我没有拒绝没有反抗，走到今天不愁吃喝声名俱在，最终既得利益者是我，如今还要苛求别人的孩子来孝敬我？”

郑氏面露嘲讽，也不知道是对谁，“哪来的那么大的脸。”

曹嬷嬷沉默下去。

缓了片刻，郑氏缓和了语气，劝说：“嬷嬷你跟了我大半辈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任何感情都强求不来，包括亲情也是一样的。”

“就像我和郁林，我关心爱护他，他也孝敬我，我们母子之间的情分是在多年的有来有往中筑起来的，可青梧她……她不一样。”

&;=&;&;&;“她这样的人看着凉薄了些，可她并非没有良心，反而看的比我们更清楚，从刚回来时她就已经从我的态度中揣摩出了一二，并且给出了相应的态度，尊重但不亲近，这样已经很好了。”

郑氏仰面望着夜幕中的颗颗星子，看着它们在天上一闪一闪，看的时间久了仿若花了眼，好像近在眼前，郑氏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抓，却攥了个空。

什么都没有。

就像心里，空落落的。

“嬷嬷，咱们回屋吧。”

看着郑氏落寞的神色，曹嬷嬷于心不忍，“夫人您若是在这呆的实在不开心，不若也回清河？”

郑氏一边走一边摇头，“去清河做什么，清河又不是我的祖地，我要是再回去这府里就真空了。”

从郑氏的院子里出来，余烬转脚去了暗室。

“你又来了？”恭王抱着书只看了余烬一眼便收回视线，淡淡道：“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余烬蓦地笑了声，让恭王有几分莫名，“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