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芷之前介绍过,只说是自己男友陈修泽的弟弟。
米娜知道方清芷同陈修泽是恋人关系,也知这份关系容易被误解,也体谅方清芷先前的隐瞒。她站在路边,听阿贤同方清芷[]谈。
当听到阿贤要接方清芷去陈修泽那边一块儿吃饭时,米娜主动提出,要方清芷先走。方清芷不放心,一定坚持先陪她到父亲来。如此等了十分钟,米父开着车,姗姗来迟。米娜上了车,隔着车窗,抬手同方清芷告别,也终于瞧见她旁侧的阿贤抬头——
米娜看清阿贤的脸,眉眼不错,颇为硬朗,偏偏眉心自下一道鲜明的疤痕。
天[]暗,米娜被吓了一跳,一颤。
阿贤立刻低头,又将一张脸藏在沉默的夜里。
遥遥隔着距离,阿贤才问:“她现在还是很怕男人吗?”
方清芷点头。
阿贤沉默低头,他忽然说:“或许我不该现在出来,刚才好像吓到她了。”
方清芷认真:“阿贤,修泽同我讲了,他说你脸上的疤,再去两次就可以治疗成功。”
阿贤说:“谢谢大嫂。”
祛疤哪里是轻松就能祛除的,更何况还是这样经年的痕迹。
即使再去几次,再高明的医生,也不可能做到完好无损。阿贤清楚这点,不过他并不想令方清芷失望,也笑起来,若无其事地催促方清芷上车。
方清芷心中一直记挂着阿贤脸上的疤痕,夜间愉悦过后,只支起身体,侧躺着看陈修泽。他身上的疤痕也多,什么伤都有,只是运气好,没有断胳膊断腿,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后遗症——除却那条儿时伤腿。
黑白打拼时那么多的疤痕都没有伤害他分毫,年少时在家人陪伴下受的伤却会伴随他终生。
方清芷提问:“之前怎么没有去看阿贤脸上的疤?”
陈修泽说:“起初是不太平,出不去香港——后来,阿贤说脸并不重要,他不打算娶妻,也便没有去。”
他说:“是我不好,没有想到这层。”
方清芷贴靠他,说:“也不要事事都责备自己,你也只是一个人。你是大哥不错,但有些事情是超过大哥范围外的——成年人都要对自己负责。大家都不是全知全能。”
陈修泽握着她的手,一根根地捏着手指:“是,倘若放在三年前,我也不知自己要栽在你身上。”
方清芷闭眼,倦倦懒懒:“三年前的我也不知自己会落在你身上。”
陈修泽俯身,触摸着她的脸颊,仍旧握着她的手:“三年前的方清芷在想什么?”
他们喜欢在事后拥抱,接吻,聊天。
方清芷说:“快快读书,快快毕业,快快赚钱,快快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