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愣在原地。
我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他和我记忆里的人相去甚远。
我们当时是男女朋友关系,是默认的、没有告白的、没有任何[]漫会发生的男女朋友关系,或许也可以被动理解为他是被迫的,可我没有[b]过他。
那天之后,我忽然意识到把一个人强留在身边是没有结果的,我照顾他母亲出了院,然后开始努力工作,远离他的世界,他偶尔会想起来还有一个女朋友,但我还是看到他和别的女孩儿在接吻,那个女孩儿漂亮、身材好、玩得开,他们在昏黄灯光下的街角拥抱接吻。那时我终于明白,他喜欢的人永远不会是我。
我和他说了分手,然后出国旅游,后来听我朋友说他也曾找过我,但我们之后未再见过,或许有些人路过我的青[],只是为了让我上一课吧。
关于这件事,可以用我朋友说的一句话来总结:雾里看花美的向来不是花,而是雾,因为隔着雾看,什么都是美的。我隔着雾看了他太多年,后来他把雾一层层拨开,我便没法再对他喜欢了。
我的十年暗恋结束了,我会往前走。
希望以后不会再有暗恋啦。】
她将这段文字再加上去,然后深呼吸了一[]气,再次卸载掉这个软件。
她要往前走,不回头地往前走。
【02】
2009年的北望方兴未艾,一切都是发展中的模样,但对一直住在镇上的岑星家来说,这座城市充满了诱惑力。
尤其是对岑星。
她因为成绩好,初中就到北望的寄宿学校读了三年,但她对这座城市并不[]悉,许多标志地的名字都是从同学[]中听来的,她甚至没有亲自去过,初中三年都是父亲开着那辆老旧的出租车去接她,而她每次都只能在车上看到一闪而过的风景。
但现在搬到北望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可以在休息[r]去公园逛,可以攒钱去游乐园,可以在这座城市里自由自在地穿梭,去认识新同学,邀请同学到她家里玩。
她对即将到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哪怕她家只是买了间老旧的二手房,拢共70平米,但起码两室一厅。
岑母早年在镇上的纺织厂上班,但后来纺织厂倒闭,她再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再加上岑父做工摔伤了腿,在家里养了许久,她就一直在家里照顾着,直到后来岑父去开出租车,她就在家附近的超市找了个班上。
这会儿岑星考上了重点高中,两人一合计,干脆就咬牙买套房子到市里来,反正他们就岑星一个孩子,总归是离得近些好照顾。
于是岑父的出租车从小镇开到了北望,岑母从小镇的超市辞职,在一位好友的帮助下开了家小超市。
十平米的小家里摆了两个货架,门[]支起简易的帐篷卖菜,开业当天响了两挂鞭炮,这就算营业了。
而岑星中考完的假期就是在忙碌的搬家生活中度过的,她很快记住了家里所有商品的价格,能[]练地帮客人结账,甚至跟父母一样起得很早,去很远的市场接菜。
早市里热闹得很,卖蔬菜水果和卖水产海鲜的,其间还夹杂着各地的方言,岑星跟在母亲身边帮着拿东西,然后负责算价格。
所有人都夸她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