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一怔,瞄了眼热气氤氲的汤池,小声道:“我已经沐浴过……”
“本王说,进去洗。”他稍稍加重了语气。
少女立刻一颤,颤巍巍抬起细嫩的指尖,开始宽解束腰和系带。
葳蕤的衣裙层层堆积在小腿处,心衣里袴包裹着妙曼的玲珑曲线,如同花朵绽开极致的风华,热度从她试水的足尖一路蔓延,烧红了脸颊。
她的脸,天生就适合染上艳色。
无论是那日哭红的眼睛也好,还是此时羞红的脸颊也罢,都比那副恹恹提不起兴致的平淡要有趣得多。
宁殷就这样披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斟酒品味,一边欣赏汤池中浑身泛红的窈窕美人。
直到美人的皮肤泡得纤薄,人也晕乎乎顺着石阶滑了下去,咕噜噜浮出一串气泡,他才慢悠悠放下酒盏,赶在她被溺死前将她捞了出来。
……
相安无事地度过一个月后,赵家开始蠢蠢欲动。
赵徽命人送了厚礼过来,摆出长辈关切的口吻道:“外甥女能得王爷垂爱,觅得良人富庶一生,姨父悬着的心总算能落地了,将来九泉之下,也能有脸与你爹娘兄姊做个交代。都是一家人,还望外甥女常送家书回赵府,姨父也好烧给你爹娘报平安……还有胡桃,那丫头可时时想着你呢!”
赵徽声泪俱下,扼腕叹息,虞灵犀却只觉得讥诮。
姨父挂念的并非是她的家书,而是暗示虞灵犀利用近身服侍摄政王的机会传递消息,为他的巴结升官之路提供保障……
她不能不从,因为胡桃还捏在赵家的手里。
虽说是个侍婢,但她的确是忠心耿耿陪伴虞灵犀走过艰难的,仅剩的温暖了。
可惜,虞灵犀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可欺的少女。
她转头就将赵徽的话转告给了宁殷,并以此为理由,请求将胡桃带来身边服侍。
这样,赵家就没有拿捏她的把柄了。
“你倒是会捡高枝。”
宁殷乜着跪坐奉茶的她,似是要从她眼中剖出答案,“抱上了本王的跛脚,就迫不及待将赵家踢开了?”
虞灵犀有些惊讶,随即很快定下神来,举着茶杯道:“王爷于我有不杀之恩,我只是不愿受制于人,恩将仇报。”
她的嗓音轻软干净,没有奉承的甜腻,听起来很舒服。
宁殷对她的识时务颇为满意,不发疯的时候,倒也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