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英说:“人家说啥了?”
王二英说:“说俺姐夫‘穿糖葫芦’。”
王大英笑了,说:“这算啥难听话呀?”
王二英生气了,瞪了王大英一眼,说:“你还乐,反正俺姐夫天天带着韩寡妇家那两个孩子,我看着就不顺眼。”
王大英说:“那不是顺路捎过去的嘛----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他不嫌累,你管他干啥?”
王二英撇了撇嘴,说:“你别自欺欺人,他顺路的人家多了,咋不带别人家的孩子呢,干嘛专挑小寡妇家的?”
王大英瞪了一眼王二英,说:“别一口一个寡妇一口一个寡妇的,多难听?”
王二英笑了一下,说:“本来她就是寡妇,我又没说错,有啥难不难听的。”
王大英又瞪了她一眼,说:“你别再说了,马留根就是看那两个孩子小,可怜他们,没别的意思。”
王二英气得耸达了王大英一下,说:“人家的孩子,大啊小啊的,跟俺姐夫有啥关系?再说了,他在部队十年,韩寡妇家的孩子一个个的不照样上学上得好好的吗?没有他接他送,韩灿宇不是也念完大学了吗?韩好一不是也上了中学吗?”
王大英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她伸手就往门外推王二英,说:“你该干啥干啥去,去、去,吃饭不多,管事不少。”
王二英恨铁不成钢地直跺脚,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姐,你就傻吧,早晚有你哭的那天。”说完,王二英气得一摔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王二英走了以后,王大英的心却难以平静了。本
来她对马文学接着抗美和必胜上下学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反感,虽然心里也不怎么舒服,但也没想太多。经二英这么一说,她心里的五味瓶也打
翻了,越想越不是滋味。
这天是星期天,玄卓善和孩子们都在家,马文学突然来了。
他打开门,笑着对玄卓善点了一下头,没有上炕,对韩灿宇说:“灿宇,快走,去镇里,金书记来了。”
韩灿宇一下子懵住了,问:“哪个金书记?“
马文学说:“县委金书记呀,金志浩书记呗!”
韩灿宇二话不说,起身就去穿鞋,边穿鞋边对玄卓善说:“欧妈,金马达拜(朝鲜语,‘大伯’的意思)来了,我得去镇里一趟。”说完就和马文学急急忙忙地出了大门。
韩灿宇问:“金书记怎么突然来了,今天是星期天呀!”
马文学说:“金书记是来调研的。”
韩灿宇问:“哦?金书记星期天也不休息?
马文学摆了摆手,说:“金书记刚从部队到地方,好多事情得了解、适应,他忙呗,他的工作哪有什么星期六礼拜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