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皇祖母,您是从哪里看出来她眼空心大还挺蠢的?”二皇子终于反应了过来,红着脸,硬撑着道。
薄太后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欣慰地莞尔笑了,拍拍他的手:“嗯,这种情形还记得追问究竟,不愧是我亲自看大的孙儿。”
因低低告诉他,“头一回来,恭顺异常,头都不抬。第二回来,试探着跟我说笑。第三回来,指使了她的婢女跟我宫里的人结交,妄图用银钱打探消息……”
二皇子脸色一变!
“她自然也是急着讨好你祖母,只是手段粗糙些。这不算什么大事。”薄太后轻描淡写。
对一个闲散王妃来说,果然算不得是大事。
而且,是好事。
只要不是太子妃,皇子妃和亲王妃,自然是越蠢越好,越蠢越令太子和皇帝放心。
那自己呢!?
二皇子垂下了眼帘,半晌,才低声说了一句话:“孙儿自己讨来的媳妇,自己慢慢教吧。”
这可不是他自己讨来的媳妇啊……
薄太后语塞,怔怔地看着自己这一向喜笑颜开的孙儿落寞地举手长揖、怏怏告辞,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儿。到了晚间,更是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心腹的嬷嬷探问究竟,薄太后轻叹着问:“我是不是太偏心了?太子什么都有,二郎什么都没有,我还不肯给他个好媳妇?”
那嬷嬷也沉默了下去。
“这宫里的孩子,太可怜了……”薄太后喃喃着,直到四更天才朦胧睡去。
日子渐渐变得规律。
二皇子还是每天都和舒枹去御书房旁听。邵氏每七天入宫一趟,先去寿春宫给太后请安闲话盏茶工夫,就去舒皇后宫中帮忙各种琐事。但却极守规矩,绝不在宫中用午膳,午时之前一定离去。
皇帝带着太子围着国事奔忙,邰国公渐受重用。
而周行则依旧固守在南薰殿那一方天地里,替太子打理着若干或者一切“其他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