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允要是真的定下了这件事的决心,那他就会立刻去做好。
顾锦朝三个月后就嫁进来了。
正好是秋天,院子里的菊花一簇簇开得特别好,府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他在前院招待宾客,有人要敬他喝酒。他笑着接过来,还是一口饮下了。
等人都散了,他才往她的院子去。
她还坐在拔步床上,大妆华重。她的陪嫁丫头守在门口打瞌睡。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只有红烛在烧。
刚才已经挑过盖头了,此时她面色略有倦意,冷冰冰的垂着眼眸。
陈彦允看着不觉心里一冷,她似乎看上去……并不高兴。
陈彦允的确没有猜错,她根本不喜欢这桩婚事,而且还有些厌恶。
心里的热度渐渐的冷了。
几天下来都是如此,陈彦允即便是体贴她,她也默不作声地受着,话也很少跟他说。除了问他要吃什么、做什么。多半的时候她就看自己的书,去给老夫人请安也不走心,奉茶的时候还失手打了茶杯。
陈彦允是下朝回来才知道这件事的。
她被陈老夫人训斥了一顿,坐在罗汉床上生闷气。
他走到她面前坐下,淡淡地问她:“你做错什么了?”
她眼眶发红地瞪着他,又有点可怜又有点倔强:“不关我的事,是茶太烫了!”
他又问:“所以你觉得你有理,娘问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回答的?”
顾锦朝说:“我就是这么说的,而且本来就是这样的!”她紧紧握着被烫红的手指,低声说,“你要是也来训斥我的话,大可不必了,反正我没有错。”
陈彦允也看到了她的手,伸手想牵过来看看:“烫得严重吗?”
她却避开了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陈彦允站起身叹了口气,去了母亲那里。
陈老夫人也不高兴,让他坐下来说话:“……虽然是年纪还小,但也太不懂事了些!你大嫂,还有江氏,刚嫁进来的时候也和她差不多大,我还没见过能冲成这样的!说她几句天都要顶破了。”
陈彦允只能帮她说:“她还小,您用心教教她吧。我回去说了她,她也是知道错了,就是性子不服软而已。”
自己的阁老儿子帮着说话,陈老夫人怎么好说什么。她叹气:“算了算了,我年纪一大把了,也不是和她计较。我就是心疼你,这样的人能伺候好你吗?”
陈彦允笑着跟母亲说:“我有手有脚的,何必要别人伺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