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当然比较期待的就是过年了,但好像这种期待的本身比过年更有意思,慢慢的开始觉得过年好像也没那么多趣味了,走亲戚也都是各种攀比和比较,好多一年不怎么联系的亲戚一到过年似乎也越来越没有了话题,不像小时候那样随便拿个赛车或者手枪都能很快的玩儿到一起,我家基本每年都是大年初一走亲戚走到大年初五,这段时间也挺充实的,上午走完亲戚回来下午就直奔网吧去了,一呆就是一下午,有时候玩儿爽了直接玩到半夜才回家。
这天大年初四走完亲戚还是熟悉走到网吧,发小已经帮我占好电脑了,我熟练的登录上了电脑,打开空间发现还是没什么信息,玉晗这天还发了条说说,我也是习惯性的点赞,再次找到之前她发的那条说说,看着我那条孤零零的评论依旧没有回复,我刷新了几下也没什么更新,在毛蛋的催促下我点开穿越火线直接开始战斗。
正当我挑战模式刷的正嗨的时候,耳机里突然传过来条语音通话申请,我着急忙慌的刷掉泰坦赶紧打开看了一下,结果一看是孬驴打过来的,我跟他回了条消息,然后紧接着又是一条语音申请弹了过来,我接了起来,还没等我开口说话里边就是一阵刺耳的声音,也不知道这货在哪儿上网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电焊厂,我直接就给挂了。
孬驴先是给我发了几个问号,然后说他明天过生日,让我们一块儿去他家吃饭去,说其他弟兄们都联系过了,明天早上八点二中门口集合,然后一块儿去他老家,我先是跟他回了个,又觉得缺少点什么,这么礼貌的回复似乎有点见外了,跟他又对骂了5分钟这才结束,后边直接给他消息屏蔽了,继续干游戏。
从网吧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到家之后我弟还是瞪着俩眼在沙发上坐着玩游戏手柄,从我去网吧到我回来他一直是这个姿势,小孩也挺痴迷的,我爸打牌还没回来,我妈也才刚打麻将回来,我爷爷也出去找他老伙计串门去了,除了我奶,一家人似乎都挺匆忙,吃过饭后我跟他们说了句明天不去串亲戚了,同学过生日让去吃饭呢,我妈估计也是打麻将赢钱了,很是大方的给了我50块钱,然后我美滋滋的踹兜里帮着干了一晚上的活儿,明天家里还要来亲戚,一会儿帮着择菜,一会儿帮着端盘子擦桌子的很是大方的奉献了一次殷勤。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我就起来了,先是打了盆热水洗了洗头,然后拿着吹风机对着镜子一个劲儿的吹,吹完还拿出来啫喱水喷了几下,感觉有点黏糊糊的,又立马沾水拍了拍给压了下去,我奶一看我起这么早,直接给我炖了半只鸡端了过来,还给我做了碗汤,要不怎么说我奶疼我呢,我印象中我奶奶就觉得我没吃饱过,这大早起的就准备这么硬的,我拽了条腿很快的就吃完的,给我撑的有点够呛。
我奶奶看我吃完了,又偷摸着过来给了我50块钱,让我省着点花,说去人家家里别空着手去,给人家提点东西,我笑了笑装到了兜里说:“放心吧,这我都懂,我先走了啊,一会儿车该来了。”
上交这个词一到过年就显的很不合理,想想过年但凡压岁钱是超过一百的,都得上交,然后对半给我折现,说给我以后娶媳妇攒着,我着实有点不太理解,早上村里还是挺冷的,但街上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然后零星还能听到几声远处的狗吠声和放炮声,空气里也还有那种淡淡的炮仗味儿,在我的印象里,这就算是年味了。
我们村其实也没什么固定的车站,都是人们不约而同的到家里附近的一个地方排队去等,车来了看到人就回停,你要是说这一站叫什么,也没多少人能叫出来具体的名字,但是6路车总能拉着你回家和带着你去想去的地方,这就足够了。
为了在弟兄们面前装一把,我还专门绕远到小卖部买了包黄鹤楼,买完出来半天车都不来,有点郁闷的我点了一根直接抽了起来,还真别说,贵还是有贵的道理,最起码抽着没那么呛嗓子,以前我认为烟都一个味儿,现在抽的多了倒也是能感觉出来了,还没等我刚抽几口车就来了,这种定律果然就是逃不过,不等的时候车立马就来了,干等那是一直都不来,我抓紧猛抽了几口掐灭后就直接上车了。
比较幸运的是车上人不多,甚至后边还有很多座位,我掏出来一块钱塞到了售票员手里,然后径直走到车的最后边靠窗位置坐了下来,天这会儿也慢慢亮了起来,路过第十小学的时候我还到处看了看,因为韩鑫他们和玉晗小学就在这儿上的,我也总觉得她家应该是在这附近,万一看到呢,虽然每次都没看到过但每次路过也还是免不了多瞅几眼。
大概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到奔流街我就下车了,往上走大概200多米就是二中,我看了下车上的表,正好7:58,这个点卡的相当好,下车我熟练的点上根烟就朝着二中走去,果然还没等我走到就听到了盛阳的惨叫,我笑了笑加快走了上去,一到门口就看见老靠用胳膊再勒着盛阳,然后旁边就都是弟兄们围在一起笑。
还没等我乐完就都冲着我扑了过来,小比伟和老靠俩人松开盛阳直接就给我架了起来,然后朝着旁边的树就要撞过去,盛阳这会儿还过来抬我的腿,我立马使劲扑腾,搂着老靠的脖子踹在了盛阳身上,地上正好也还有积雪没有化完,他脚下一滑直接亲到了树上,老靠他们这边一使劲儿也全都怼到了盛阳身上,给我阳哥整的叽叽喳喳乱叫。
老靠笑了笑掏出来烟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根说:“那咋,你们俩那就来的一个比一个晚?我们七点就到了,就你俩来的晚,尤其是盛阳,数他离得近呢,还出来这么晚。”
我笑了笑说:“是啊,就他离得近还来那么晚,我这不是堵车嘛,村里过年街上人太多了,都是出来磕头的。”
盛阳踢了我一脚说:“你给我爬一边的吧,那咋就你们村硬气?大年初一磕头磕到大年初五?”
我笑了笑说:“那你可说吧,我们村人太多了,公交车我等了6趟才挤上去。”
小比伟和比坤他俩抽了口烟基本同时说:“行了行了,你俩一人比一人能喷,盛阳说他昨天早上去浚县串亲戚了,坐的早上三点的车刚赶回来,你这公交车等了6趟才上来,真是一个比一个喷的大的不行。”
大炮这会儿也凑了过来笑着说:“你是真敢说啊耀儿,早上6路车就没啥人,我坐那趟整辆车就仨人,八点前总共就三趟车,你从哪儿又搬过来三趟?”
我笑了笑有点尴尬的解释说:“别在乎太多细节,你那是终点站,肯定人少,你走的早不知道,一过7点多我们村人就都开始多了,站街上车都走不动。”差点忘记大炮是跟我一个乡的了,早知道不说这么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