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那双面具下的眸子肆无忌惮般扫过她肩头,浓重、黏腻,如吐信的蛇,一点点噬过每一寸冰凉的皮肤。
屋内的炭火即将燃尽,明明灭灭间男人高大的身影也变得琢磨不定。
刘娥欲要拢了衣衾,岂料伤口碰到衣料,她口中骤然轻嘶一声儿。
如今情形瞧着确然诡异。莺儿本就歇在外间榻上,可屋里进了人尚未发觉。若不是被用了药便是睡得沉。
刘娥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她亦察觉到自己身上气力不继。
而此人虽则站在自己面前,又不像是来杀自己的。否则便是她适才睡时便足以命归黄泉。
不为命,那便好说。
“壮士深夜造访,可是这刘府有什么壮士瞧得上眼的东西?倘若壮士喜欢什么,便自管拿去便是。”她抬头直直瞧着纱帐外的人影,强自镇定道。
然而,她这话出口,纱帐外的男人只轻嗤了声儿,一只骨节分明的掌便一点点掀开了纱帐。
没了纱帐的阻隔,那人的视线便显得更加肆无忌惮。
“若我说,我瞧上的是你,亦可自管拿去?”那人言语虽带了些不恭,声音却清冷。
刘娥的眸子瞬时暗得厉害。
她自来便习惯了高高在上,便是身不由己,亦未曾被人如谈论货物般如此辱及。
几乎只在纱帐初被挑开一瞬,刘娥身形一转,一条笔直修长的腿便朝着那人扫了过去。
纱帐再次被放下,隔着纱幔,男人骨节分明的掌探手朝她的腿抓去,身形却避过要害,另一手去钳她的咽喉。
刘娥又岂是那等坐以待毙之人,当下身形后撤,另一条腿又骤然朝着他的肩头而至,誓要拼着受伤亦要一击必中。
后背刮擦着床面被褥,刘娥咬牙借力,探手朝着对方脸上的恶鬼面具而去。
岂料那人身形骤转,竟是拼着被她一探真容的风险,探手反锁住刘娥双手,将她强抵在床面上。
这个世界男女身形悬殊、便是气力亦差上许多,更何况,她还中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