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禅位给其父,确实是陆博轩构思出的方案的一种。
他认为,这样操作不但于国无损,反而能更有利于当下的时局。
太上皇的能力在那摆着呢,他就是用脚指头来治国,也比今上强出几个档次。而最为重要的是,前者的御人之术超然象外,肯定能震慑住那些拥兵自重的封疆大吏们。
也由此可见,戚景和齐小彤的表态对他造成了多么大的压力,既然自己没有能力破局,也得琢磨一下‘旁门左道’了。
从利弊上说,若太上皇能再次入朝,必定会重用他执政时期的心腹老臣,而陆博轩恰好就在此列,如此利多弊少的绝佳方式,岂可视若无睹?
不过,这件事情实在太大,单靠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成势,所以,必须拉上一众官僚共谋才可促成。
深思熟虑后,陆博轩设下了今日的闭门密议。
且说回眼下。
陆博轩清了清嗓子,开始为众同僚阐述自己的观点理念:
“今上才疏,无法明政,必须依靠能臣辅佐方可坐稳江山,而能臣之首选,肯定是与其半师半友的齐誉齐大人,可这是样一来,咱们一系就变成了失势之众,预后有些不佳呀!
之前时我还曾想,可以趁天子不在京的时间交好苏皇太后,让其念在我劳苦的份上扶我登首辅之位,可实际上却是失算了。宫中的那位似乎慑于齐誉的淫威,丝毫不敢做出任何动作,想想真是有些让人失望。
不过,略一琢磨也就恍然了,齐誉他北通漠军,南交大华,东治扶桑,西揽天竺,权势之大已入超然之境,换是谁也断然不敢与之硬撼博弈。皇太后选择作壁上观,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放弃?自然是不可能的!
权利近在咫尺,岂可因难舍弃?这么说吧,老夫若是失了势,你们距离致仕的时间也就不太远了。若齐誉当政,必然会重用南洋学派,到时候你们何去何从?我等属于一条船上的乘客,同浮沉共命运,一荣皆荣一损俱损。”
陆博轩先从仕途发展的角度阐明了利害关系,以此来加强众官员的团结力和凝聚力,以他们的见识,不可能不晓得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
说明了利害关系,对策才会显得具有针对性。
以此为基,陆博轩就有关太上皇摄政做出了相关分析。论点大致如前所述,先主若是临朝,肯定会重用一些老臣来制衡齐誉、戚景等人。
虽然,李良吉曾对齐誉有托孤之重,信任感方面超越了普通君臣,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国家形势,已经容不得他再感情用事了。
“嗯,结论就是,让太上皇入朝摄政是我等目前的上策之选,所以必须设法促成。”
“可是,他老人家若是不愿意呢?”
“呵呵……汝等多虑了。但凡帝王者,无不对权利视若生命,拿得起放得下这句话并不适合用在他们身上。更何况,太上皇是因身体不支而迫不得已中道弃权,并非其本意所致,这和尧舜之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我敢断言,在他老人家的心里,一定满怀壮志未酬的不甘情绪。我甚至还敢断定,只要条件允许、不损名声,他并不介意再次问鼎,目前所缺的,不过是一个合理的契机而已。”
“阁老之言甚是有理,就不知您口中的契机具体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