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武帝见是大奉天子造访,连忙中断了自己的隐士生活,并亲自出正门相迎。
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会晤,并没有想象中的气势磅礴,相反,他们间的谈话更像是闲唠家常,听起来平平无奇。
无奇,却不代表没有深度,交流后的李宏裕大感受益匪浅,连叹不虚此行。
临行前,他正式邀请老僧莅临华夏,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政途向导,而那和尚在斟酌了一番后,最终竟欣然同意了。
对于祖国,他还是抱有不舍情感的,若能于日薄西山之际重游故土,冒些风险也是值得的。
于是,他们俩就一同出发了。
行至琼州时,李宏裕忽闻大奉的政坛波澜骤起,如日中天的齐少保竟然不幸被暗波波及陨落其中。当下,南洋挥兵质问,漠北执戟叩关,霎时间就变得杀气飞扬、风声鹤唳。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父皇苏醒了!
李宏裕审时度势思量再三,最终决定暂缓回京并于琼州临时落脚,登岸后,他立即寻到了姐姐木子青,然后由她安排与父皇的见面……
听完如上阐述,李良吉不禁皱起了眉头。
儿子这么重视那建武帝,还特邀他来华观瞻以为自己的政途向导,莫非,他是对那所谓的君主立宪制产生了兴趣?
在他的理解里,那制度下的君主并不是真正的君主,更像是一个摆设用的吉祥物。
想到这儿,李良吉干咳一声对儿子问道:“莫非,皇帝是想效仿那种制度?”
对于这个敏感话题,李宏裕没有避开而是选择坦然对待,他点了点头正色回道:“不瞒父皇说,儿臣确有此意。”
“这……到底为何?”
“顺应时势而已。”
李宏裕迟疑了一阵儿,才开口细解道:“父皇,现在的世界已经和之前大不同了,再用祖宗留下来的那一套去治国理政,已然不合时宜。”
“莫非……皇帝是担心南洋和漠北尾大不掉?或者说,你认为当下的大奉朝廷已经无力再去掌控地方?”李良吉想了想,问道。
“父皇所言甚是!”李宏裕表示认可,后又道:“随着近些年不断的开疆拓土,大奉的疆域已经广袤到无法想象的程度,凭心而论,对于那些新增的领土朝廷是鞭长莫及,不仅加固不了基石反而变成了累赘。之前之所以诸事安稳,完全是得益于齐少保的威名震慑,如今他驾鹤西去,暗藏的问题就显现出来了。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大奉就会出现分裂的迹象,甚至还会烽烟四起。”
李良吉心里认可嘴上却道:“皇帝多虑了,齐誉目前只是因故失踪,并没有真正确认其身陨,在大理寺还没盖棺定论之前,任何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听到这话,老僧忽然淡淡笑了起来。
看其样子,似乎对太上皇的说法不怎么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