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宁皱眉,瞥他一眼:“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还死不了。”
&;=&;&;&;唐之遥收起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地嘴脸,沉着脸呛他一声:“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聿宁神色懒淡,盯着小几上的双耳狻猊香炉出神:“故意什么?”
“呵,你自己的身子,你没数吗?”
“去年围猎黑狮,那些皇子亲带数百禁卫军都不一定能得手。你偏偏一意孤行,非要自己独身去猎黑狮。是,你看不上宫里的禁卫军,我知道,可你为什么不肯玄府军介入?”
“收服镇远侯府那支军队,多得是办法,你又何必和袁家人玩歃血为盟那套?”
“今日又是如此!你明知自己身上一旦见血,得不到及时的医治就会死,却次次都要冒险。”
“既然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性命,那还让我来替你医什么伤?”
唐之遥来回踱步,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被气得狠了。他行医数十年,就没遇到过这么不听话的病患。
却见沈聿宁那双黑眸的情绪被浓重的雾气缠绕着,冷寂沉静,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唐之遥垂下头,迅速倾颓了下来,似乎是被他这模样打败了。
作为挚友,唐之遥看得明白。
沈聿宁的不争,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真心想要追求的东西。他的强悍,是因为他每一次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地消耗着自己的性命。这样的人强大,却也随时能被摧毁。
良久,他目光艰难地看向沈聿宁:“沈七,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和活死人真没什么两样。”
沈聿宁一直静静听着,末了,却是淡淡看向左肩上的纱布。他浑不在意地勾了勾嘴角,眸光流转间,那笑容显得冷硬又残忍。
得不到回应,唐之遥忍无可忍,提起药箱冲了出去。推开门,就见钩月一脸沉肃地等在门口,他愣了一下,终是什么都没说,匆匆离开了。
钩月瞥了眼气冲冲离开的唐之遥,叹了口气,站在门口珠帘禀道:“主子,属下有要事禀告。”
沈聿宁披了衣服,嗓音冷倦:“什么事?”
钩月斩钉截铁道:“游隼传来消息,当年那个人……有消息了。”
“还活着?”
“还活着。如今人应当还在江阳。只是此人狡诈,多年不曾现身,又改头换面。想要将人带到您面前,尚需些时日。”
静了半晌,她听到里间有声音传来:“等结束手头之事,我会亲自去一趟江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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