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是干净的,湖水是干净的,这个唱曲的女子也是干净的。
从此,她可以躺在明月湖边,听雪,听雨,听月亮。
春日的繁花是她的,夏日的树荫是她的,秋天的硕果是她的,冬天的暖阳也是她的。
四季都是她的。
人间都是她的。
做完这一切,他肃杀地看了一眼城门方向,急步赶去。
独眼龙带着弟兄正在与郑府的人激战。虽郑家人多,但独眼龙等人身经百战,比之骁勇数倍。看似被围困,却不无胜算。
“江淮百户所镇抚,紧急公务,开城门——”城外喊话道。
守城吏不敢违抗。
南城门打开,百余名带甲兵丁冲了进来。
见兵丁赶来,众人心里各自打起了鼓。
不知是何人调兵。
亦不知这些兵丁会助谁。
冯高这时候赶到了,他站在离独眼龙不远处,彼此对视了一眼。
若前来的兵丁,是敌,他们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心照不宣。
待兵丁只有数十步远,停住,为首的那个人一步步走来。
独眼龙看清了他的脸,神色顿时复杂起来。
那人的视线在独眼龙身上停滞短暂的一霎,便移开了,环顾着在场的所有人,朗声道:“今夜接到城中百姓密报,有人在此滋事斗殴,场面混乱,竟不能控。身为一方卫所镇抚,本将协助当地官府维持治安,职责所在!所有人等,放下武器!”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郑府的管家心里似乎略略有了底气,道:“镇抚大人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那镇抚道:“在下一介武夫,军中粗人,不认得什么人,只知按朝廷的规则办。”
“放肆!你——”郑府的管家吃了瘪。看来眼前这个莽夫,不识郑娘娘之势,或是不愿投靠。当真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时,独眼龙向冯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趁乱赶紧带着祝家的人走。南城门已开,卫所官兵与郑府的人纠缠,没有比此时更好的时机。
冯高犹豫了一番,他并非不义之人,要走一起走,留独眼龙在此善后,太过自私。
然,独眼龙悄悄指了指腰间的一块铁牌,又指了指那领头的镇抚,冯高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