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秋发出一声惨叫,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我的篮子!”
她震惊失色,不顾疼痛,下意识伸手去捞。
可惜已经被拖得远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东西坠落……
突然,篮子底部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霎时稳稳地停住了。
那手的每一根指头都修长且优美,冷白地肌肤下,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微微鼓胀着,一直蜿蜒没入袖口。
袖口是普通粗布,还有两个破洞。
腕部一转,竹篮轻巧地搁在了旁边。
紧接着,那只手又伸向了她的后方。
“呃啊。”
短促地一下,连个声儿都没听见,就像是一下子被摁进了棉花里。
头皮的紧绷感消失了,段清秋跌坐在地上,这才看清了面前的境况。
高大的男人,仍穿着临走前一晚的袄子,整体还算干净,肩膀和肘部等地方蹭了些黑灰。
束发松散了,几缕发丝荡在脸颊两侧,此刻正随风飞舞着。
他一手握着阿庆的脖颈,手背上青筋斑驳。
另一只手伸向刚刚冲过来的阿平,索性将其提起,抵在了墙壁上。
两个家丁脸部涨得通红发青,不停地拍打着那两只拿捏住自己生命的手,而手的主人表情淡漠,似乎连呼吸,都没有因此发生一点点紊乱。
段清秋坐在地上看了半晌,直到发现那两人开始翻白眼吐舌头了,恍然回过神,连忙跳蹿起来前去拉扯。
“松手,你快松手啊,杀人是要偿命的!”
男人仿佛失聪了一般,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