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望走过很远的路,吹过很久狂野的风,走过很多无人的狂野,他身上理应有锋利的线条。
这个时候,程锁锁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对袁望的接受度极高,她其实能接受他身上锐利的那一部分。
但袁望显然不适应这样的程锁锁。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能追一个生死不明的人去吹了大半年的风,为什么人回来之后连见一面都不肯了。
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那里是奔赴,自己这里是退缩是躲藏。
后来他把这些都归咎到了自己身上,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差劲。
袁望着两天很忙,现在要赶去开项目一期会议,公司派车来接他,副驾驶上坐着一位实习生,秋招进来的,叫姜桃,同事叫她桃子。
名字很甜,性子很野,温陌很看好,放在了企划部。
这次的会议也由她临时做助理。
她笑着歪过头来打招呼,“袁总,您用过午饭了吗?”
“飞机上吃过了。”
“那现在我再跟您一起对一对报告?”
“不用跟我对,我发你文件,自己去核对。”
说着,系统里跳出一份文件。
姜桃一边笑呵呵打开文件,一边和他说话,很没眼力见的瞧不出他的不耐烦,“是去看望故人吗?”
问完自己还解释了一遍,“您似乎经常飞往那个目的地,没想到您是念旧想家的人,您可能忘了,我之前也来接过您一回,也是今天这样临阵磨枪,被提溜出来推上场的。”
袁望没理她,闭着眼在心里回味了一遍温陌说的话,看好她什么?看好她没眼力见?打听领导隐私?什么临阵磨枪邀功卖弄?
公司上下都喜欢袁望召集的会议,因为简短。
但往往做会议纪要的助理很头疼,因为无法精准的抓住他的重点。
姜桃人很激灵,也很大胆,在抄送会议纪要给每个领导之前,会带着一杯手磨咖啡敲响袁望办公室的门。
他认为,手磨咖啡不错,小姑娘算有耐力,求知的目光也够清澈诚恳,批评的话倒不至于不留一点情面。
但他仍然是一个严肃严格的领导。
只有一次,袁望带着她开完会,参加对方公司的应酬。
或许是因为想起了程锁锁,也或许是因为这是自己带出去的人,不应该轮到别人来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