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左欣玫忽然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徐瑧的情景。
那天也是在跟今晚一样的上流宴会,他站在叶峻远父亲的身后,年轻的脸上带着谦逊的微笑,身姿挺拔,显得知性又儒雅。
那时他才刚二十出头,真正的风华正茂,风姿卓然,引得附近不少名门千金频频侧目,就连素来将男人当成大猪蹄子的她也不由多看了几眼。
鬼使神差的,她马上找身边的人打探了他的事,知道他叫的徐瑧,隶属叶家。
缘起总在不经意间,现在仔细想想,也许正是因为那几眼加深的印象,所以才让她深刻地记住了这个人。才有了后来那么多年的纠纠缠缠。
回忆如洪流,一旦打开就轻易收不回去,左欣玫驾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好几圈,直到近午夜凌晨,压抑已久的心情渐渐舒展开来,这才把车开回了酒店。
刷开进了房间门,她脱下高跟鞋,放松的舒了一口气,将外套和包一起丢到沙发上,赤着脚走进浴室。
洗完澡才发现没带换洗的衣服进来,反正屋里就自己一个人,她也没想太多,擦干身就直接开门往外走,却不想徐瑧早就坐在外面守株待兔地候着她。
被冷不防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她定了定神,待认出那张脸后,心头的火蹭蹭蹭地直冲头顶,冷着脸道:“你怎么进来的?”
徐瑧微微勾唇,心情很好地提醒她,“你忘了?我也有这里的房卡。”
左欣玫:“……”
她气昏头了,也确实忘记了。
这套总统套房是她到这边的御用落脚地,跟酒店定下长期租定的合约后,她就把一张房卡交给了徐瑧,所以除了自己,他确实能自由出入这里。
“谢谢你提醒了我,把房卡留下,你可以滚了。”无视他的眼神,她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件浴袍披上。
徐瑧笑了笑,起身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了,凑近她的耳边笑道,“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呢?”
这话真是直接戳到了爆点上,左欣玫猛地回头,幽黑的眼睛直直地逼视他,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放手。”
围在腰间的手非但不松,反而搂得更紧了一些,脑袋深深地埋入她犹带着水汽的颈窝,声音闷闷地响起,“我错了,别不理我。”
左欣玫抿紧唇,定定地任他抱了一会,忽然挣开他的手,走到一边的休闲椅坐下来。
徐瑧连忙跟着黏过去,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我真知道错了,别气了好吧?”
左欣玫嘴角扯了一丝嘲讽的笑,目光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讥诮道:“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徐瑧嬉皮笑脸的,蹲下身抱住她的腿,仰着头看她,“欣玫,我承认我今晚有一点过分,不该故意去气你的。”
原来他还知道自己做得过分,左欣玫冷笑了声,笑得越发讥讽,“用不着跟我解释,我理解你的行为,不就是男人本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一套么,更何况那还是一群年轻貌美的淑女,你享受其中也正常。”
话一说出来,她立即感觉到了不妥,明明是想着对他冷嘲热讽来着,但语气中的酸气,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