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吟跟萧惊寒走了半月,才回到长安。
萧惊寒出使大周是朝野皆知的事,回城这一日,无数百姓夹道相迎,百官跪拜。
萧惊寒先送慕晚吟回府安顿,随后就要立刻入宫,向言豫复旨了。
这一去数月,他虽一直书信向言豫汇报情况,可帝王面前,他依旧要尽臣子本分。
言豫见他归来,亲自走下来将他扶起,笑着说,“皇叔这一趟,既替两国议和,又促成了联姻,该是大功一件,辛苦皇叔了。”
“微臣因私事停留大周,擅自成婚未曾敬皇室宗庙,都是罪过,皇上宽仁,微臣却不得不请罪,还请皇上责罚。”
萧惊寒拱手弯腰,并未因言豫一句皇叔,便自恃身份。
言豫也知道萧惊寒心中有分寸,朝中对他有微词之人也不少,他也不能不平衡朝局。
“皇叔虽有错,但也不至重罚,朝政上,如今有言侯和宋锦承,顾大人也是朕的左膀右臂,皇叔这些年征战,奔波劳碌,不如就为朕练兵,在长安休养几年。”
言豫语气温柔和缓,每句话都是在为萧惊寒着想。
萧惊寒眼眸一瞬深邃,他如何听不懂,言豫要他手中兵权,也限制他出长安的权力,希望他能够安安心心的,在长安当个闲散王爷,不要令他烦忧。
萧惊寒深深拜伏,“是,微臣多谢皇上体恤。”
兵符他会尽快上交,朝政这方面,他也会慢慢散权出去。
言豫看到萧惊寒如此退让,心中既欣慰,又觉得残忍。
他终究不能像从前一样,遇到问题,就跑到皇叔身边求助,等着他指点自己了。
“皇叔虽在大周成婚了,可按照大晟朝规矩,皇叔成婚要敬告天地宗庙,有些仪式还是必须举行的,朕希望择日完成,不知皇婶她如今身体状况,是否能同皇叔一起行礼?”
他面容沉肃,既有帝王气势,又没有表露任何情绪,萧惊寒淡笑,“王妃身体尚可,礼部安排好仪式,微臣便会同她一起行礼,多谢皇上牵挂。”
言豫与他又笑谈了两句,给了些赏赐,便让萧惊寒退下了。
他坐回龙椅上,洪大监给他端来茶水,言豫微微颤抖的手,才缓缓落下。
他皱眉看着洪大监,“皇叔说,她没事,可是影舞楼的消息传来,她失忆了,这么多日,你说她身体真的恢复好了吗?”
这些事,这些话,他都不能再当着萧惊寒的面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