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空白了几秒,意识到她耐心等我,忙点头胡乱“嗯”着。
“嗤。”她身后的女人笑出声,被另一人曲肘怼了下才安静。
一切收尾。
我拿着干燥的毛巾,在上车时捂住发烫的耳尖,闻见悠远沉静的熏香,只敢悄悄觑她。
她正靠在座上闭目养神,月光洒在车窗上,又渗过车窗轻轻落在她的脸上,散去了几分淡漠威严,再复温润从容。
“我给你做个身份,放下一切去读书,考个大学怎么样?”
我听她说话,瞬间懵了,几乎是脱口而出:“我跟您。”
她似乎没想到我是这种回答,睁开眼瞧了我一瞬,露出点兴味。
我觉得自己的一切想法都被看透了,头皮发麻,但她又善解人意地闭上眼,给了我喘息的机会。
“你可以选或者不选,但不能没得选,我给你留一条路,什么时候厌倦了,就去阳光下生活。”
她周全又宽容:“现在,就先留在我身边试试。”
我忙点头,跃跃欲试的欣喜。
“对了,你叫什么?”
“……桑亭。”
这一刻,我突然庆幸我有一个干净的名字,也能说出这个名字。
像一只脏兮兮的流浪小狗,忐忑地洗干净爪子触碰施舍者的衣角,希望能给她留下好印象。
我会很乖,有足够锋利的毒牙可以利用。
你会满意我吗?
我疲惫地入睡,梦里真的变成了一只小狼狗,正苦恼地围着水洼打转。
因为水里藏进了月亮,它却怎么都捞不出来,碰一下还会把月亮弄皱。
急得汪汪叫。
5.
我如愿改了国籍,进了学校又留在她身边。
但雾港的事务多如牛毛,有些甚至比训练营见过的事还黑,我累得几乎喘不过气,含着戒烟糖的允白姐挑眉看我:
“这才哪到哪,老板刚接手雾港的时候天天死人,两天不合眼都是有的,现在已经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