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碰撞的声音,微凉的玉珠擦过脸颊,我努力抬头。
看朦胧的月光晕染在那个人平静的侧颊上,洇润温和的双眸,眼睫长而疏朗,连投下的阴影都静谧。
啊……我这是要死了,出现幻觉了吗?
幻觉里的人真好看,跟月亮似的,这样的话死也不是不行。
“这孩子伤口发炎了,给他打一针。”
幻觉里的月亮开口,轻轻叹了口气:
“别怕,再忍一忍。”
我勉强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便晕了过去。
这样死了好像有点遗憾。
月亮……
还没看清楚。
3.
再醒来才知道不是幻觉。
帮忙处理伤口的是匪头子塔坨的医生,能命令他的人只有塔坨。
驯狗师阴阳怪气,说我真是好命,遇上了个大人物,捡回条命。
大人物……
几天后我能下床,便偷溜去看。
塔坨把贵客安排在了最核心的区域,但没有派人把守。对方自己的人围起小楼建筑,用的武器比非正规的匪军更先进。
我无法靠近,只能站在廊下踮脚看,等了好久才见塔坨的心腹来请人,有个女人开了门,再有个女人推出一个坐轮椅的年轻人。
没看清脸,只是一个影子就让我屏住呼吸。
一个人的气息独特又难以改变,我不会认错。
轮椅上的人敏锐地看向我,对视瞬间似乎笑了下,一行人驻步,她身后那两个女人侧身警戒。
露出的腰部和大腿肌肉紧绷结实,线条清晰流畅,刀疤深浅不一,警惕扫来的眸光锐利压迫,都是带着血味的狠角色。
我后退半步,本能炸毛。
青年摆摆手,一行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