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姬看着殷兆闭了眼睛,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问木棉道:“发生了何事?”
木棉看了看殷兆,咬牙下了决心:“禀皇上,皇后刚要歇下,不知道是哪里出来个人,竟然跑到长宁宫放了蛇。那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似认得路一般,吓着了宫里的人都不咬,就直奔皇后娘娘的寝殿,皇后是宽衣了歇下了的,那蛇便咬了娘娘。”
夏子姬一听,心里一个咯噔:“咬了吗?太医怎么说?”
木棉红了眼睛,回答道:“那畜生咬了娘娘,娘娘如今都在发热了,太医说只怕是不得好了。”
夏子姬一听,猛然就站了起来:“宣太医来,那个放蛇的人呢?压上来!”
夏子姬气势磅礴的就要出去,殷兆挣扎着起来对夏子姬的背影说道:“夫君,算了吧,我不愿意与人争了。”
夏子姬的背影抖了抖,回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我寻了你两辈子,不想还是这样,你叫我如何能忍?”说完这句,夏子姬就出了殷兆的寝殿。
殷兆知道自己是不得好了,确实是不想跟陆林冰计较,这皇宫里头,就她们两个,出了她还能有谁?可殷兆跟陆林冰不一样,她还有孩子。
木棉并没有陪着夏子姬去正殿,而是留在了殷兆跟前,她心里很佩服这个善良的皇后,伤了也没有说立刻就要跟谁过不去,而是开始担忧自己的孩子。
“木棉,你说,不离是个当皇帝的料子么?”殷兆问木棉,也是在问自己:“他这才将将能跑了,话都说不利索,要是没有了娘,多可怜啊?”
木棉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娘娘,娘娘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傻姑娘,方才你也说了,太医说我不成了,我就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娘娘,没有这个福气待在这个位置上,是要短寿的。”殷兆正说,就见夏子姬黑了脸进来,便问道:“怎么了,不过是命数,值不得你生气。”
夏子姬方才出去,还没有发脾气,那小太监一股脑的就招了,说是陆贵妃想见识见识皇后娘娘的胆量,故意叫他捉了蛇来吓唬皇后,不想蛇进来就不受控制,伤了皇后的凤体,万死不能赎罪云云。
夏子姬看着那哭丧着脸的小太监,感叹道:“确实罪该万死。”
夏子姬只是说的声音很低,可周围的人都安静的跟个事物一样杵在那里,所以这一句要人性命的话,显得格外的清晰。
小太监知道这个事情做的好与不好,自己都是个死人,所以他在一片倒吸的凉气中显得异常的不真实,很平静的磕了头,然后一头撞死在了皇后的正殿外头。
宫人们熟悉的收拾着别样的鲜红,没有一个人会觉得残忍。
夏子姬见识了这宫廷的狠辣,自然知道了殷兆若是待在后位上,对她来说是那样的风险,可自己也可以选择不做皇帝。
夏子姬看着一脸挣扎的殷兆,用力的扶了她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