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正号，书卷库。

“恶魔容器，或者叫做恶魔宿主，是指体内寄生了恶魔或者一部分恶魔的力量与存在的人类。这种寄生就像恶性肿瘤一样，会不断地壮大其力量和影响，直到完全吞噬这个不幸的宿主。随后，在痛苦、恐怖与梦境破碎的交织之中，恶魔在物质世界中诞生。”

丹珠尔念完抬头看了张妤柠一眼。

按照书里面的描述。

眼前这个女人正是一尊恶魔容器。

“嗯哼，继续。”

张妤柠斜躺在丝绒单人沙发里面，白皙手指轻轻敲击沙发扶手示意丹珠尔继续念。修长而尖锐的漆黑指甲在灯光下泛着油亮而深邃的反光，有一种格外的魅惑气息。

“从感染到恶魔挣脱容器的肉体枷锁，这一孕育过程是一场漫长的意志较量。在这个过程中，恶魔的本性会逐渐吞噬人类容器的本性，最终，恶魔会摧毁宿主的意志，除了一丁点残存的意识可能在无尽痛苦中无声尖叫外，再也不剩下任何属于人类的东西。”

丹珠尔念完了剩下的段落。

然后合上了手中的《巫术大典》。

“这些就是《巫术大典》里的记载？”

张妤柠抬起头平静地询问道：

“所有恶魔宿主的归宿都是被夺舍？”

“是的。”

丹珠尔点点头，转而又道：

“不过根据《克罗诺切特解剖学》和《活体解剖文集》里的研究，这个结论并不绝对。依然还有不少人类可以通过强大的意志力和精神力对抗混沌腐化，甚至反过来奴役了恶魔。但是这种例子毕竟还是少数，相较恶魔而言，人类所缺乏的并非是精神和意志——而是时间，随着时间推移，再强大的人类也会变得苍老虚弱疲惫，而恶魔却不会。”

“嗯。”

张妤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智库馆长的话似是安慰又不全是。

肃正号的书卷库里收藏了很多被帝国官方严令销毁的异端禁书，尤其关于“恶魔学识”这块内容。张妤柠是轮回者，她被轮回世界赋予了低哥特语和高哥特语的精通，但是《巫术大典》里的很多内容并非使用帝国官方文字记述记载，而是使用某些星球上的本地方言文字，因此她让整个战团知识最丰富的智库馆长为她解读这本古老黑暗典籍。

不过丹珠尔不知道的是。

张妤柠并不需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