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自然不少人侧目,有认出他们两个的都忍不住暗暗心惊,低头不语。
李周洛不甚在意,他和李周暝不同,多少年才来潇洒一次,又是筑基之尊,自然没人敢说什么,一路到了最高层,正中好一个戏台,上方咿咿呀呀,声音悠扬动听。
这主人家自然是留好了最好的位置,两人在正中一桌落座了,李绛宗殷勤地为他倒上酒,说了好些好话,这才低声道:
“我父亲那日实在是悲上心头,言语不得体,四叔体谅…”
“也是我鲁莽了!”
李周洛略有伤感,抿了酒,说了好些怀念当年兄弟友情的话,周围的声音却大起来,似乎都在叫好,他抬眉扫了一眼,听着上头唱道:
“乱世杀人千万万…举家独个我存,命薄该天罚~命薄该天杀…”
李周洛皱了眉,问道:
“这是做什么…”
李绛宗略有尴尬,他也是从来忙前忙后,没有时间来看这些曲子调子,只是听了个梗概用作谈话,立刻笑道:
“这是《恨逝水》,听闻是个世家子弟,家里人都遇了害,一路落魄,在乱林里跪了要寻死,没想到兄弟修成了仙,把他拔到天上去作仙了…总是个兄弟情谊…”
他不太放心,笑道:
“这曲子是周暝叔当年在隔壁郡寻过来让人演的,只自家看,听说拉着老大人看过…如今才放出来。”
李玄宣以前是不看这些东西的,只是李曦明提过,后来便去个一二次,近年来身体差了,不再画符,反倒觉得这些东西新奇。
“噢!”
李周洛顿时不说话了,点头看起来,只是他一向看不惯这些,目光却没有多停留,反而很意外地落在台边一中年人身上。
此人身着常服,脸型狭长,生了一对凤眼,偏显得端庄大气,头上却戴着道冠,立在一片熙熙攘攘之中,显得清朗出尘,明明看不出什么修为,却有一种独特的风姿,使得周围的人都敬他三分,默默让出一拳距离。
他腰间系了两个古朴小葫芦,不过一拳大小,用紫色的绳索绑在一块,另一边系了六把装饰用的小短剑,一字排开,一左一右,显得格外整齐。
“昔年一门独郡…多少风浪歇?南北一斗人头滚…百姓得人害~永世意不平!”
此刻周围声浪如潮,议论纷纷,他同样点头失笑,眼中满是惊叹之色。
‘好出彩的人物。’
李周洛多看了几眼,暗暗点头,修行之人往往出众些,可气质风姿天成,除非变化过容貌,很多事情难以改变,恐怕他见过的修士都没几个比得上此人。
“四叔!”
李绛宗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李周洛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