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不仅亲了亲盛沛怀的脸,还拉着他的手说,“太曾姥爷,一一在幼儿园学了儿歌和舞蹈,我回家唱给你听好不好。”
盛沛怀点点头,宠溺的看着一一。
一一跟小时候的盛朝朝太像了,盛沛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
“一一啊……”
他为什么就不能再活久一点儿呢?
他没有看到重外孙女长大,也看不到一一长大了。
“一一,现在就唱歌给太曾姥爷听好不好。”
一一点头,“好呀。”
她站在了地上,笑嘻嘻的张开双手,“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
盛沛怀就看着那小小的人儿啊,像极了小时候的盛朝朝,也像极了他的孙女盛清月。
“朝朝……”
盛朝朝凑到了太姥爷嘴边,“您说。”
“盛家花园第二棵大树往前走十步,下面有黄金,很多……”
“给一一……给一一……嫁妆……”
“有嫁妆了,一一以后才不会受人欺负。”
盛朝朝强忍着悲伤,“好,我知道了。”
盛沛怀再一次看了看一一,然后他的视线看向了远处,他伸出了手向着空中说着。
“月月,爷爷的乖孙女啊,你受苦了,爷爷来陪你了。”
一声喊后,老人的手重重的落回了被子上。
盛朝朝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悲伤,她扑到被子上,“太姥爷。”
人们都说,亲人的离去不是一场暴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永远困在这潮湿当中,是清晨空荡的厨房,是晚归漆黑的窗,在每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里,掀起狂风骤雨。
盛朝朝心里想着、嘴上轻轻的说着,“我再也看不到太姥爷了。”
盛朝朝再也没有太姥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