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才一怔,随后“嗯”了一声。
走出皇宫,谢相才按照虎颉所说的,先去买了两篮煤炭,随后穿过几条弯弯绕绕的小巷,最后来到一处简陋的住宅门前,抬手轻轻叩门。
不久之后,房门被人打开,两鬓斑白的中年儒士打量了一眼谢相才,面色微沉,便欲关门。
谢相才赶忙伸手,一把拦住曹其里的动作。
他笑了笑,先将两篮煤炭递进房门中。
曹其里面色阴沉,竟是十分不留情面地将两篮煤炭踢翻出房门,随后“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
谢相才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着散落一地的煤炭,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
他有些恼火地将煤炭一一重新拾回篮子里,耐住性子又敲了几下门。
无奈之下,谢相才只得边敲门边大声道,“文相大人,我家师父说有求于你!”
门内的脚步声忽然停下,几息之后,房门再度被曹其里打开。
他皱着眉望向谢相才,沉吟片刻之后,让他拎着煤炭进屋。
谢相才前脚迈进屋内,后脚一股阴冷感便是深入骨髓。
他放下两篮煤炭,抬头环视四周,一时间愣在原地。
这间屋子除了小和破,谢相才想不到任何别的形容词。
谢相才根本没料到,堂堂一朝文相,居然会住在如此破败的小屋里。
少年也因此明白,为何师父要叫自己买两篮煤炭来这儿,看这里的环境,想必已经很多天没有生过火了。
曹其里毫不在意谢相才的目光,只是简单掸了掸床上的灰尘,便挥袖邀请谢相才坐下。
中年儒士身着一件不知道打过多少补丁的灰色长袄,身子略有些发抖地站在原地。
他此刻竟是有些拘谨地看着地上的两篮煤炭,心中做了一番天人交战之后,用手抓起两块煤,扔进炉子中,将其点燃,等了片刻,待屋内温度上升些许,方才擦干净双手坐到谢相才的身旁。
曹其里脊背挺拔,他目视前方,正色道,“上柱国也是准备对徐洪卿出手了吗?”
谢相才一怔,迟疑了片刻之后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