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诗走到裴若兰另一边,看着许久不见的阳光,道,“还真被你说中了,雪下的越久,就意味着越接近晴天。”
裴若兰莞尔一笑,摸了摸鼻子。
跟众人道别后,她带着君玉回了正房,将君玉安顿好后,她正要歇一会儿,就看见玉芝从外头走了进来。
“怎么没去歇着,可是有事?”裴若兰朝她招了招手,等她在对面坐下后,轻声问道。
玉芝咬了咬唇,眼中浮现出一抹犹疑。
裴若兰温声道,“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我会替你保密的。”
玉芝又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裴姐姐,我总觉得沈相不简单。”
“怎么说呢?”
玉芝紧皱着眉头,斟酌着道,“他在沈夫子面前时,表现的非常喜欢我们,但是当我们私下遇见他时,我能察觉到他是不喜欢我们的,甚至厌恶。”
“……还有呢?”
“裴姐姐应该也看见沈夫子手上的冻疮了吧?按理来说,看在沈相的份上,大理寺那些狱卒是不敢亏待她的,可事实上,他们对她比旁的普通犯人还要苛刻,就像是故意折磨她一样。”
裴若兰听玉芝这么一说,也察觉到了事情的违和之处,沉吟片刻后,她交代玉芝,“这件事你先不要再跟别人说,我会去查证清楚,若是沈相当真有古怪,再从长计议。”
“好。”
玉芝离开后,裴若兰又思量了一会儿,让庞初去请阿九。
阿九入内后,语气清淡的问道,“姑娘叫属下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你去大理寺大牢帮我查一件事……”
阿九听罢,拱手道,“这简单,日落前属下就能赶回来。”
“有劳了。”
阿九转身离开。
裴若兰目送她走远,起身朝内室走去。
这一觉,裴若兰睡的有些不安稳,梦里,海棠她们越来越出众,纷纷顺利入朝,能够独当一面,但那些老臣恨毒了她们,一边用尽手段对付她们,一边将矛头指向沈娢微,最终他们以海棠为质,将沈娢微逼上了断头台。
铡刀挥下的那一瞬间,裴若兰惊坐而起,额头布满汗水,大口大口的喘息。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掀开帷帐,看向桌台上的滴漏,此时才过去不到一刻钟。
裴若兰重新躺了回去,但根本睡不着,便思索着若是真遇到梦里的情况,她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