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占老汉吃得心不在焉,躲了两回薛致敬来的酒,缩在角落里愣神。
占喜看在眼里,几次欲开口询问,不时被其他人引开注意。
晌饭过,占老汉同几人招呼一声,回屋小憩。赵有才则喊了赵寅套车,准备去城里送货。
看薛致坐在桌旁,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占喜敲敲桌面,提醒道:“几时出发去镇子上?寅哥他们进城,可顺道送你们回去。”
“不必了,我们还有事,让他们先走吧。”
占喜不疑有他,“那成。我下半晌正好准备熬肉酱,若方便,你带些回去尝尝。”
薛致举棋不定,正想着拒绝还是接受,魏郎中倒先替他应下了,“如此甚好。用什么肉熬的,加了哪些料?用饭吃面嚼饼时,能挖两勺佐着吃吗?”
“还是郎中活泛,总共那几种吃法,叫你猜了个准。今日炒的野鸡,就是拿那个酱炒的,可香?”
魏郎中听完,便帮占喜把桌上的杯碗收了,推着她往灶间走,“我在旁边看着,可有什么秘法在里头。怎什么东西经过你手,其滋味都变得妙不可言。”
“那可不成,此酱的做法不外传,我还得靠着这个挣钱的。”
占喜欲言又止,想赶人又不知如何开口。一双清莹润透的眼眸,正左右为难地看着他,里头的回避显而易见。
魏郎中面色讪讪,嘟嘟囔囔地低声道:“我又不同你抢生意。”
难得见他面色窘然地站在原地,进退两难,逗得一旁看戏的薛致捧腹大笑起来,虚点着占喜的面门揶揄,“她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难道不知。莫说能挣大钱,就真是不外传的秘法,你若是问来,看她与你说,还是不说。”
占喜听罢一乐,也跟着笑了起来。
魏郎中这才知晓自己着了占喜的道,明明近三十的年岁,竟看不透一个小丫头耍的把戏。
“成,你们在家里熬酱的熬酱,偷师的偷师,我去外头转转。”
“你去何处?”
魏郎中追出几步,看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