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又来了?”
前一句,是赵有才对魏郎中说的,后一句,是赵寅对自院外进来的薛致讲的。
“寅哥!”
占喜嗔怪地冲他轻喊,而后歉然过去,要接下薛致手里的木桶,被他闪身躲过。
“赵叔归来了?收获不老少。”将木桶放在地上,转头看竹篓里的野物。
“看看欢喜吃哪个,等下弄干净了,喊喜儿烧两盘子。”
“都成。咱不挑嘴儿,听喜儿的。”
“嗯。”刚拎起一只半死不活,断了腿儿的兔子,魏郎中走了过来,站在赵有才身侧,“辣炒兔儿丁,来一盘?”
“行,里头还有几只野鸡,弄一只炖汤喝。”
魏郎中撇撇嘴,不赞同,“煨汤哪有酱爆来得好吃,再搁两撮菜干。吸饱了汤汁,味儿甭提有多鲜亮,比那肉还好吃。”
来者是客,赵有才自不会反驳他。提了四只出来,准备拿去河坝宰杀,却见赵寅门神似的赌在门槛处,与薛致大眼瞪小眼,轻轻啧了声,喊道:“寅儿……去,把这些拿河坝上料理了。”
“哦。”
不情不愿地接过,扭头看了占喜一眼,其中的忧心忡忡,不言而喻。
“等等我,寅哥。可否帮我把桶里的杂鱼一同拎去,我拿个干净的篮子就出来。”
“哦,好。”
声落,人影消失在门槛处,待赵寅回过神,占喜已挎了个篮子,朝他走来。
只要占喜不与他看不对眼的人单独待在一块,他心里便欢喜。其他人,爱如何想便如何想,不叫他瞧出来,他装作不知。若表露得太过明显,他就不确定,是否能如而今这般淡然处之。
薛致站在门口,挑眉笑笑,魏郎中亦挑眉回应。触及到明艳的笑靥时,也不自觉弯了唇角。
赵有才抬眸瞥了两人一眼又垂下,而后不动声色地继续归整篓子里的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