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牧川面色冷峭,阴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苏公子,大喜之日,本王不想生事,你现在立即让开,双方面子都过得去。”
苏蕴则虽看起来文质彬彬,不会舞刀弄棒,但到底是刑部尚书家的公子,自有几分气势在,也不愿退让。
“宁大人,在下也是头一回娶妻,自然也想要个好彩头,不如还是您让一让吧。”
眼见陷入僵局,宁牧川紧抿薄唇,显然是怒了。
他历经千辛万苦好容易能在今日将青青迎进门,今早还信誓旦旦要护住她,怎可能这么快就认输呢?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叫青青受委屈。
“本王最近听闻苏尚书捅了篓子,为了拉拢大皇子,竟将十七皇子的亲信从刑部踢了出去。恰巧那位亲信正是刑部的顶梁柱、青天大老爷,后头接手的人料理不了这么大的摊子,导致无数冤案错案横生,百姓朝臣怨声载道,如今圣上案前弹劾刑部尚书的折子已堆成了一座小山?”宁牧川的语气淡淡的,但话中不乏威胁之意。
苏蕴则兀自一怔,随后笑了笑,“那又如何?难道我给你让了路,你便能帮我父亲扭转乾坤?”
宁牧川摇头,“自然不能。”
苏蕴则感觉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道:“那我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宁牧川漫不经心道:“但本王可以让你的父亲死得体面些,留个全尸!”
苏蕴则一张脸气得发白,摄政王就了不起吗?摄政王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吗?这简直是在以权势压人。
他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宁大人,现在的江山还不是你宁家的!”
“江山的确不是宁家的。”宁牧川面色平淡如水,气势却宏如江河,“但那些弹劾你父亲的折子,如今正堆在本王书房的桌案上。”
此话用意再明显不过,宁牧川是想警告他,刑部尚书的命捏在他手里。
只需他一句话,苏蕴则的父亲就得死,说不定还会连累苏家满门。
人人都怕死,苏蕴则也不例外,在他眼里,尊严跟死相比便不算什么了,更何况,今日这路无论是他让还是宁牧川让,真正失了尊严的都是宁牧川。
至于为什么,等过了今夜他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