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还没有知根知底的人说太多可不是隋靖的性格。
&;=&;&;&;不过她怕狗这件事,说到底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人多的地方大多时候都必不可少的有勾心斗角,阴谋诡计。
像是一般富贵家庭的人数一旦多起,那这个家族里大概率都不会有安生日子过。得到的越多,想要的也就越多,想要抢的东西也就越多。一旦自己没得到而其他人得到了,那心底的愤恨与不平便会像野草一样生根发芽,野火烧不尽。
其他的家庭尚且如此,更不必说隋靖所处的这种世家大族。家里面各种叔叔伯伯,姨娘姑姑,直系旁系每个人都对家主位置虎视眈眈。
祖父还在的时候这些亲戚尚且还有所收敛,就算有什么小动作也不敢摆在明面上来。自从祖父去世后,各种争权夺位的行为一波接一波的涌出来。
即使她的父亲是祖父后既定的家主,但没到最后一刻,谁又能笃定家主之位最终会落到谁的手上呢。
隋靖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经历过不下十次绑架,有自己家人的手笔,也有其他家族或集团的手笔。但隋靖第一次经历绑架的时候还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小孩儿。那个时候隋靖仅仅只五岁,隋父还没有迎娶薇姨进门。他们在隋父身上搞不了小动作,就把主意打到了隋靖身上。
哪怕对小辈下手十分令人不齿,但为了家主之位,谁会在乎自己用的是什么手段。
隋靖被绑架那天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自己被丢弃在了一间废旧的工厂里。她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就凭当时的她根本不可能挣脱开。
她醒来的时候工厂里没人看守她,她尝试着一步一步慢慢挪动到门边。她透过门缝堪堪能看见仓库周围围满了黑色藏獒。被派来保护她的保镖几乎都被藏獒咬伤了,地上还散落着破烂的衣服碎片,深色泥土上也肉眼可见满是鲜红的刺眼的血泊。但没有看见绑架她的那些人的身影。
她知道自己出不去。可如果不及时喊人来找到她的话,就算那些藏獒咬不到她,她也未必就能成功活下去。
“哟,我们隋大小姐醒了!”隋靖眼睛由于不太适应光亮而眯起,自己身前已然站了个高大的人影。但她看不见他的面容。
……
隋靖不知道自己的记忆究竟被抹去了多少,按齐芸当初的说法是从大学到进系统后的一并抹去了,但因为强制抹去记忆本身就很逆天了,更早以前的零碎回忆也忘了是情有可原的。让她不要过于纠结。
不过从那以后,她就落下了害怕大型犬的毛病。她后来想过,自己不想去回忆那件事,除了小时候落下的阴影之外,没准更多的是厌恶自己的无力。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比心脏被针扎还要难受。
苏颍离她很近,她抬眼就能明了撞进隋靖的眼底。隋靖眼神中总是些常人读不懂的东西,此刻却陡然涌出一抹不算浓厚的孤寂。
“你……还好吗?”苏颍问了一句。
“嗯?”隋靖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没有转头看向她。而是一眨不眨地看见藏獒将仰躺在地上那具血淋淋的尸体一口一口嚼碎咽了下去。到最后连地上的血迹都被舔舐干净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没事。”隋靖摇摇头,面上平澜无波。“倒是你,他不是你们的伙伴吗?你不难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