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要不要先与祝家通通气,里头或许有些误会?”
沈国英有些犹豫。
“我们沈家与祝家世代交好……哎,既然已插手了这桩生意,现在说这话也没什么意思。”
他开口才说半句,便苦笑着说不下去。
“沈公,事情到了这一步,以祝家的肆无忌惮,就算我们想谈也得先打——这是核心利益上的冲突,打了或有的谈,不打肯定谈不了。”
洪范望向这位大股东,语带诚恳。
沈国英只得点头。
他在族中负责内外往来十余年,自然懂这个道理。
“洪范,你想说的我都明白。”
沈国英说着,瞥了眼身侧的沈铁心,那用心听讲的样子让他颇为陌生。
“只是你或许不知,本月十五正是祝湛然的两甲子生辰,整个铜云山庄老早就在为此准备。我怕现在报复恰好冲撞此节,把事情搞得过大。”
他话一脱口,便听见袁凌雪噗嗤发笑。
“袁首座有何见教?”
沈国英面色微变,问道。
袁凌雪正欲补救,却被屈罗意抢了话。
“我师姐是笑你不知轻重。”
他敞开直缀盘腿坐着,手指支着桌沿,屁股下的椅子前脚抬起,只剩俩后脚摇摇晃晃地斜在地上。
“沈家老兄,我们修罗宗门人最忌讳憋火;你若硬让我们把受了的气吞下,少时便知什么是真正的把事搞大。”
沈国英不由沉默。
与屈罗意这样的浑人交流是他最不擅长的事。
好在洪范适时解围。
“沈公不必担忧。”
他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