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晓这些官员不会同意,而且他也没想过会被同意,只是借此表明自己的态度。
嵇恒道:“我知道这些想法,在诸位看来很匪夷所思,也根本是不可接受的。”
“但在我看来,权利就当被关在笼子里。”
“不过你们说的的确有道理,想将这一套体系推广落实,需要很长的时间,也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财力。”
“也的确不是现在大秦能担负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今后不能担负,故这只是我对于体制的看法。”
“另外。”
“再说一个于诸位休戚相关的,既然大秦的官吏享有退休待遇,自然就要放弃一些东西。”
“而放弃的……”
“便是不用纳税的权利!”
“等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后,大秦的官吏跟地方民众一样,都要纳税,民爵只意味着不用服役。”
“至于原因,诸位或许清楚,或许并不清楚,便在于土地兼并,诸位手中掌有大量的权利。”
“而以诸位的身份,自然是无需纳税纳粮的,但这也意味着,这其实是给诸位乃至天下官吏开了方便之门,便是有地方民众会主动‘献上田地’,以规避徭役赋税。”
“长此以往。”
“田地大多为官吏跟地方豪强具有,天下钱粮朝堂征收上来的越来越少,而大秦的体制本就开销很大,又要负担很多改制后的花销。”
“最终只会不断的摊到地方黔首身上,因而大秦今后不会准许官员不纳粮不纳税,不过在此之前,朝堂并不会因此亏待诸位。”
“也会相应提高官吏的待遇,以弥补官吏因纳税缺少的钱粮,这只是一个表态,一个给天下民众的表态,大秦上至王公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要纳税。”
“无一幸免。”
“甚至就算是皇帝也不例外。”
听到嵇恒的话,在场的官员脸色更是大变,前面分他们的权,已经让他们有些跳脚,接受不了了,而今嵇恒还打起了他们的‘利’,这属实太过分了。
也太丧心病狂了。
在场所有人都黑了脸。
即便嵇恒说了后续会提高俸禄,这依旧不是他们能接受的,一旦开了这个口子,这损失的利益,根本不是朝廷的俸禄能补上的。
诸位大臣的神色,嵇恒看的分明,这些政策想落实很难,因为已经触及到了官吏的核心利益,一个权,一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