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的时候告诉何雨柱,何雨水等人,他下乡的第一天中午,汽车拉着十来个男男女女四九城的青年到畜牧场后,他被安排住到第二排第二间宿舍。
场里发给他农具、棕衣以及一顶斗笠,他也学前面进村青年的样子在斗笠里绑上一根细麻绳,调整好长短再往脑袋上一扣,严丝合缝,进村青年生活就此拉开序幕。
当时正是水稻“双抢”(抢收抢种)最紧张的时候,吃过午饭稍许休息,就跟着大家“出工”去往步坑大队方向路旁的育秧田里“拔秧”。
那天下午太阳特别毒。老进村青年们个个晒得黝黑,他很羡慕他们的健康“栗子色”,一时兴起也脱掉背心光起膀子干活,一下午就把整个后背晒得通红,到收工、吃晚饭、再到旁边的水井边冲凉回到宿舍后,整个后背火辣辣的疼。
几天后,夏奶奶孙子的背上成片地脱了皮,他也似乎就此“脱胎换骨”,再往后和大家一样晒成了一身栗子肤色,再也不惧怕太阳有多么狠毒了。
但是你以为这是结束,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仅仅是开始。
刚下乡就赶巧碰上“双抢”,这是一年里最重要也是最苦的农活了,全场能调动的力量全部都扑上来。
夏奶奶孙子的场里比“双抢”更艰苦的活是“上官山双抢”。
官山的山坳里有约30亩稻田,由于水冷,水稻成熟得比山外要晚些日子。
到了后,他们这些进村青年们从停在半山腰的拖拉机上卸下脱粒机再拉拽到田里,抡开膀子开割。这时太阳已经升起,还没干活就感到天热,进村青年们要在不是最热的时候干到11点,吃过午饭走到官山水库大坝上有间管水员的屋子,在屋旁那棵大树下休息,躲过中午、下午最热的时候,到下午3点多再继续干到天黑才回来。
官山的活要天天如此,两三天才能全部干完。
官山的烂泥田有两片,最大的一片在靠下面的稻田里,田底下有几个山泉眼,泥水泛着白浆,人一下去会忽悠忽悠地整片泥跟着动。
老进村青年们带着夏奶奶的孙子、和几个新来的“鹭脚仔(鹭鸶脚,漳州话意喻长腿)”去烂泥田。
老进村青年们把扁担横着扔进田里,手按着扁担下田,这样可增加阻力,再往上面铺些稻草,人尽量跪在稻草上就可以干活了,但很快稻草就被人的重量压沉了下去。
刚下去时泥到膝盖,越往里割泥越深,直至大腿根,烂泥田像黏稠的糨糊,有巨大的吸力,腿在里面被吸住,要拔出来很困难,上身要尽量往前倾,先拔出一条腿,跪着,再拔另一条腿,如此艰难前行,很费劲。
割完烂泥田后老进村青年们让新手们赶紧到旁边的水沟洗泥。
这时候新手们才会惊骇发现,腿上已被几只黑乎乎的蚂蟥叮上了。
男进村青年还好,他们学着老进村青年的样子,扯根草棍儿,从蚂蟥头捅进蚂蟥肚子,再把它捋着整个翻个身,再把草棍插在田埂上暴晒以解心头之恨,这就算是“消灭一个敌人了”。
很快,田埂上插了一排消灭掉的“敌人”,而揪下蚂蟥,腿上也留下了一个血印。
但是很多女进村青年则是被吓的花容失色,这个时候,另外一批老的女进村青年就会骂这些新来的,这样一骂会哭一大片、
但是哭也是没有用的,等哭完了之后。
她们还是依旧要下烂泥田,而且还必须比着似的不甘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