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剑却并未松手。
沈峤还没来得及开出第二枪,剑尖与咽喉不过一寸之遥。
千钧一发,一道黑影破窗而入,直接击中忠勇侯的手腕,使他手中长剑偏离了方向,堪堪擦着沈峤的肌肤划过。
沈峤暗道一声好险,后退数步,定睛一瞧适才救了自己的物件,竟然是一块手表。
自己送给司陌邯的那一块。
想必是情急之下,手边又没有趁手的武器,就直接将这块手表当做了暗器使用。
与此同时,司陌邯已经率先攻入王后寝殿,破门而入,上前一步,将沈峤拥在怀里,低低地唤了一声:
“峤峤!”
这两个字平平无奇,出口却带着轻微的颤抖,就好像,有谁拨动了他的心弦,顿时就觉得一阵心疼,手也情不自禁地紧了紧:“委屈你了。”
自从离开上京,赶往南诏,沈峤便一直殚精竭虑,提心吊胆。
在被司陌邯拥进怀里的这一刻,心就重重地落了下来,适才还昂扬的满怀斗志,顿时销声匿迹,浑身似乎都瘫软了,变得无力。
自己的靠山终于来了,自己再也不用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地九死一生了。
似乎,真的受了委屈。
她吸吸鼻子,顾不得旁边有人,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司陌邯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你终于来了!”
司陌邯贪婪地深吸一口沈峤身上的气味,收紧双臂,感觉自己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恨不能将她塞进心窝里。
这些时日的分离,对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一生一世,再也不分开了。
“我错了,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独自赴险的。”
当你遇到危险,自己好似失去全天下的恐慌,这辈子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沈峤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心口:“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两人旁若无人地互诉衷肠,一旁的忠勇侯方才知道,这个率领着南诏王的党羽势如破竹一般,攻占了皇宫的男人,竟然是长安赫赫有名的战神司陌邯。
他趁着两人久别重逢,一时间忘情,重新一抖手中长剑,向着司陌邯后心直接刺了过去。
司陌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个旋身,搂着沈峤的腰肢避让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