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耕,田间地头有人忙碌,郑武安给她介绍,“阿姊,他们现在种的小麦是被司农寺的人改良过的,亩产更高。”
郑秋云瞧着他们精神饱满,干劲十足,心里也很是欣慰。
郑温平策马与她并列,“阿姊,前方山路被阻,我们去找户人家,暂歇一晚吧。”
郑武安疑惑地看向他兄长,“山路被阻了吗?我瞧瞧去。”
郑温平皱了下眉,紧跟郑武安身后,见他阿姊没往这边看,才压低声音说:“元齐哥哥知道阿姊回来,正在往这边赶。我们以后不住驿站了,都住在农户家里。”
郑武安心领神会,“好,元齐哥哥和阿姊一起过了那么久,就扔下我们两个人不管。咱们再拖些时间,让元齐哥哥着急。”
他们一行人进了村庄,找了里正说明了来意,里正又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屋子简陋,贵客莫要嫌弃。”屋子的主人客气道。
郑温平给她一些银子,当做住宿费。
东边的屋子是个厢房,里面堆的是粮种。奇怪的是,最外侧粮种的袋子上面贴了封条,上面还有“郑司农”三个字。
“大娘,你这封条上,怎么还写郑司农?”郑秋云问房子的主人。
妇人解释,“你别笑话我们乡下人,以前我们常吃不饱,穿不暖。是郑司农收了徒弟,让他们教我们种了粮食和棉花,我们这才不再受饥饿、严寒之苦。
后来听说郑司农失踪了,我们在封条上写好“郑司农”,贴在最外侧的粮种袋子上,也是表示对她的敬意。”
这妇人继续说:“不止如此,我们村子还有司农碑,春耕与秋收之际,里正会带村子的人到碑前感谢郑司农。”
郑秋云看向郑温平,郑温平摇摇头,“这是百姓自发的行为,我并未让圣上下令强制如此。”
郑秋云小心地折好封条,“大娘,这个留给我做个纪念可好?”
“行啊,你拿走。”
郑秋云只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没想到,在她回去之后,百姓还念着她的好。感动之余,郑秋云也觉得自己做的还是不够多,有些惭愧。
吃了晚饭,郑温平与郑武安与她聊天。郑秋云的哈欠都打了好几个了,两个人迟迟不提离开的事。
“夜色已晚.”郑秋云刚起了个话头,郑武安就充满希冀地问她,“阿姊这次回来,可是不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