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过一阵。
她就提出要上山。
冬日山里多云雾,视野白茫茫一片,石头阶梯上隐隐能看见寺庙的红砖,有种历史悠久感。
常立忽然从山脚下追上来,跟方野说着老街的事情。
谁也没瞒着白梨。
白梨听见他们说,陵江酒屋的那条老街要被拿来当景区用地,在招募开发商。
历史很久,房屋翻新过,却也很破落,政府资金压力大,干脆将使用权承包出去,让开发商处理。
听说要建造一个塑料厂。
很可惜,因为开发商绝不会爱惜这样的地方。
土生土长的原住民们一直在游街抗议,不同意这样的改变。
说实话,那块地拿来办旅游是差了点。
但经营好了,也不是不能赚的。
方野听闻后,淡淡的说:“让人去谈吧,承接下来。”
常立眼观鼻鼻观心,没有犹豫的下了山。
白梨扯了扯方野的袖口,忍不住问道:“方野,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地方吗?”
方野跟世世代代住在陵江的居民们都不一样。
对老街没什么感情。
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那是见证过方野最狼狈、最没有尊严的地方,近乎冷漠地冷眼旁观着他所有的痛苦。
她曾经听城子哥说过,他幼年曾在那条街乞讨,被肆意打骂,苦苦挣扎,所以一生都想逃离那里。
就像心理学上说的。
为什么有些人成功以后,最先断联的就是曾经认识的人,因为他们见过自己最狼狈弱小的一面。
会在他最虚荣的时候提醒他,过去发生的一切。
这种割裂感,会让他想要彻底跟过去做个决断。
小白还开玩笑的说,如果野哥有钱了,估计第一件事就是毁了那里。